心锦缡便留下陪她一起睡,却又到了后半夜或是凌晨见着郎坤北携一身的疲惫匆匆归来,她便自觉地退出北殿。后来她干脆不会留宿了,因为不管是多晚姑爷都会回来的。
回来后也不管多累,他总要揽着锦缡说一些白日里做的事,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他不是话多的人,绞尽脑汁地想着,还得不能触了她心里的痛处,还得是她可能会爱听的话,这让他很为难。他知道锦缡就像个木头人,可是心里是比谁都明白的,只不过那心那魂灵被她锁上了。
锦缡目光凝滞面无表情,身体也很软,被安置在哪里一坐就是一天,如厕这样的事都得是可儿等人提醒着,领了她去的。吃饭更不必说,无论是什么凡是夹给她的没有她不吃的,但只一样,她不会嚼,喂进去一口她便吞进去一口。
郎坤北吩咐了小厨房,专门做最细腻的羹点粥点给她,还每日三次地给她喝羊奶。朔儿戒了奶妈的奶水,也跟着她一起喝羊奶。每一次郎坤北亲自喂给锦缡喝的时候都不忘逗着朔儿快些喝下去,朔儿也总爱听他的,举起奶瓶子猛劲地喝。有时候他喝不够,还要凑过来奶声奶气地撒娇:“还要……”郎坤北便一人一匙地舀给他们母子两个喝。只不过郎朔是一副雀跃的嗷嗷待哺的模样,而锦缡,则像个瓷人。
朔儿却像懂得了什么,看见锦缡的样子也不哭闹着要她抱,只围着她转,喊妈妈、妈妈。后来他能说的话渐渐多了,便总是搂着她的脖子,很委屈地撒娇:朔儿不乖……妈妈……不爱……
锦缡第一次听到这话,眼珠子动一下,活动着僵硬的骨骼轻轻揽了朔儿。可儿像是看到了惊天的奇事,等郎坤北回来便连哭带笑地偷偷告诉他说,小姐动了,小姐终于动了!
她抱朔儿的那一刻他没有看到,惋惜得很。不过若是他在,她应也是不会去抱的吧。郎坤北去问朔儿,就像那般小的人真能听懂似的:“告诉爸爸,妈妈抱你了对么?”
郎朔玩着孔雀翎子,拿那翎子往郎坤北下巴颏上搔痒,然后笑得比他的声都大,自顾躲远几步,一会又过来搔郎坤北的痒。郎坤北一把逮住他,拿下巴上的胡茬扎他,郎朔笑得更欢了,郎坤北又问了他一遍,郎朔人小鬼大,怕他会再扎他便使劲一点头,憨声憨气的:“对!”然后利索地爬上床,说:“朔儿不乖……妈妈……不爱……”
郎坤北心一沉,抱起他坐到自己腿上,颇严肃地说:“妈妈爱朔儿,你重复一遍。”郎朔自个玩着,根本没有反应。
郎坤北有些气馁,这么大点的孩子还跟他计较什么呢?但是心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