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清晰地跳入锦缡耳中。那是个面容黝黑的汉子,他问对面的孱瘦男子:“今日无线电台的广播你听见没有?西城可是不比咱这东城了!”那瘦子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我哪儿还用得起那玩意儿,早卖了几个大子儿了。不过我倒是在隔壁五金铺子里听见了的,锦系辖下无论农商居然降了赋税。不过这话说回来,大统帅是三头六臂怕也是应付不了底下那些小军阀子。层层扒皮下来,到你我这等开门面做买卖的手里能少收几个子儿?”“你就知足吧!几个子儿?你那书画门店迟早要关门大吉的架势,你那些子儿流水一样地往外花,多少能够你糟蹋?西城那边刚打完仗,这仗能白打吗?要我说,郎系少帅是乱世枭雄,锦大帅别看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却当真是济世的菩萨。”那瘦子停住筷子左右瞄几眼,压低了声音:“现在管得严,你想害死我是怎的?还不是个女流之辈、牝鸡司晨,再能又怎么着?嘿嘿,不还是被郎家的爷们儿压在身下?”今日她肯出来也是因为减税政策出台,她想听听百姓的反应。一路行来听到的不多,然态度乐观的也委实不多。这个中原由她不是不清楚,也在着手办。汪凯奇劝过她,她自己也是明白的,这样做于世人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对于耗资庞大的锦军而言却是为数不小的财务精简。这般做法在经济颓靡的当下想维持下去几乎不可能。她也不过是想给强国欺凌军阀混战的时代下的百姓一个希望。得到这样的反馈,她很失望。那点希望没给成,她自己反倒成了人们的笑柄!郎乾南看见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听到那人最后一句□□着说出的话,他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郎乾南伸手去握锦缡的,锦缡一颤,抽出手起身要离席。“锦司令!好久不见。”一袭雪白长裙披散黑色卷发的女子手持小型相机亭亭立在吉祥楼门口,一双眸子当真是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哎?郎上校,你也在啊!”整个时间空间凝固了一般。锦缡瞥见方才谈话的两人目瞪口呆的,手上握不住筷子,一支接着一支掉在桌上,砸到瓷盘瓷碗声音很脆很响。屋内众人连带门口路过的行人却都恨不得将眼珠子挖下来扔给锦缡。都在看着她,有人恐惧,有人惊愕,有人探究,有人甚至惊喜似的。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状况,锦缡抬腿走出,郎乾南也跟着出来。走到花雪身边的时候锦缡没停,也没说话。走出吉祥楼她回头一看,见郎乾南正跟花雪说着什么,又向她这边看一眼,点头告别了花雪走向她。可儿愤愤然:“小姐!他们他们……”锦缡一把拽起她快步走着,冷笑出声:“管他们如何说,不都是事实?”可儿快要哭出来了:“可是他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