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衰亡与均田制的败坏有关,在他看来,北魏之所以会灭亡,乃是因贪官污吏横行所导致的律法败坏,民不聊生所致,此时见李贞将北魏的例子举了出来,心中并不以为然,这便沉吟了一下道:&殿下所言虽是有理,不过在老朽看来,吏治败坏似乎方是北魏变乱之根由罢?
见长孙无忌出言反驳自己的见解,李贞不但不生气,反倒笑了起来道:&司徒大人所言吏治败坏乃是亡国之道固无不妥之处,然则,天下之兴亡者,却皆因土地而起,古今一也,试以北魏为剖析,或能明了一、二:北魏立于战乱之中,经两晋五胡之乱后,民间人口凋敝,北魏初立之际,举国仅八百余万众耳,可谓地广而人稀,是时,非患地之不足,而患地之无人可耕,是故,均田制一出,民各有其土,自是人人勤奋,万众一心之下,国势日渐强盛,与我朝初立之际何其像也,然地之有限,而人口激增却难控制,待得宣武帝即位之际,仅三十年矣,举国人口已达两千万众矣,授田遂告不敷,均田制难以为继,又因各豪门上下其手,导致良田兼并日趋严峻,民众纷纷破产,不得不羹田以投靠豪门,由是,豪门因手中握有权柄,不纳或是少纳国税,从而导致国家税入日趋减少,而国库之不足,朝廷势必无以为继,不得不重税以盘剥百姓,此举进一步导致百姓凋敝,不得不投靠豪门以自保,恶性循环反复之下,民怨日众,而吏治必随世风之日下,久而久之,变乱必起,然,北魏初立之际,魏文帝不贤明乎?其朝臣不廉洁乎?因何终稳而始乱也?其根子何在?依孤看来,实非**而是体制之缺陷所致罢,今我朝若是不能防微杜渐,于北魏又有何不同哉?
饶是长孙无忌也算是这时代的智者之一,可被李贞这么一席话说将下来,哑口无言不说,额头上的汗水狂淌不已,心惊肉跳了好一阵子之后,竟顾不得再装病了,猛地一挺身坐直了起来道:&殿下既知北魏之乱,可知如何防止我朝之变乎?老朽愚昧不明,还请殿下不吝赐教。
李贞并没有因长孙无忌彻底降服而兴奋,反倒是满心的凝重,苦笑着道:&孤身为储君,如何不愿我大唐兴盛万代,然此事古难全矣,唯尽心力耳,唯有因变顺变,方能确保社稷不失,就我朝目下之情形而言,均田制尚不到变动之际,无他,只因此际我朝人口不均,关中巴蜀人多而地少,然,关东、山东、荆湘等地却是地广而人稀,若是就此废除均田制,则不但不能增加耕地,反倒使得土地兼并之浪潮加到来,唯有移民就地方是良策,待得田亩开垦足矣,方是变更均田制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