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品的品名、数量、性状、注意事项和收取货物的人或者单位的名称等等内容。
未待我看周详,彩唇姑娘便迈步向船仓另一边行去,我到了这种地方,完全不知方位,只好亦步亦趋势地跟在她身后。
从那些箱子脚下的缝隙里钻去,向前行了约有二三十米,耳朵里的轰鸣声越发地响,待钻出箱子堆砌的窄巷,猛地眼前出现七八个巨型机嚣,巨大的机械臂在齿轮与液压泵之间旋转着,呼呼直响,我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的轰隆声就是这些机械臂发出的。原来,轮船就是靠这些东西做动力劈波斩浪,前往一个又一个目的地的。
我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震破了,那彩唇姑娘却浑然不闻似地,径直向前行去。走过那几个巨型机器,前面出现了一道高墙,墙角下有一道门,虚掩着。她走上前,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我走到那门外,看见里面有两个圆形舷窗,窗孔里穿着一根锈迹斑斑的粗大铁链,想起那应是泊船的锚链。在窗孔下方向右行十数步有间玻璃房,房中摆着一张木桌,两把亚克力椅子,一个钢结构布艺沙发。
那彩唇姑娘走进玻璃房中,喊了一声,进来吧,走到桌前,提着桌上的暖瓶里倒了一杯水在手上,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口,又将杯子放回桌上,退到沙发上,身子一歪便仰靠沙发背上,闭目养神。本来眼下正是凌晨一两点,人的气血最为低落,人的睡意也最强,却又是跳楼,又是爬梯的大大折腾一番,任谁也受不了,不知道那些警察为什么却如此卖命,竟然半夜赶到这船上来捉人。因有三楼售票房中那尴尬的一幕。我虽说身体疲重,困意难了,却也不好就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去歇脚。转头见玻璃房门外地头上有一堆粗大的缆绳,旁边有一些废弃的纸板,便将纸板在地上摊开,又拉过一截粗绳垫在纸板一头,权作个枕头,躺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睛半睁半闭地望见一个女子走来。举起一把剪刀,张开刀口,向我双眼戳来。我双手用劲撑着地板,想要闪避,无奈脚下却被铁镣锁住似地,直挣得浑身冒冷汗。也挪不动一分一毫。猛地睁开眼来,却见那彩唇姑娘正坐在我身侧,右手握拳,拶开食中二指,作势要插向我双眼。
我忙向旁一滚,失声道,干什么?
她却放下剪刀指,双手撑在自己身后。将脑袋偏向一侧,鬼鬼地望着我。笑道,我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我,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连忙给自己开脱。
管你故意不故意,反正是被你偷看了。她嘴角翘起,不容分说地道,你自己把眼珠子挖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