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城墙上蔡复一和傅宗龙的压力也非常大,城外的叛军数量实在是太惊人了,而且似乎有拼命迹象。俗话说哀兵必胜。面对因为无衣无食而变得疯狂的叛军,他们两人也有点心惊胆颤。蔡复一甚至冒出了个念头:要是没有烧毁叛军的营寨。情况是不是会稍微好一些呢?
大明天启六年五月六日未时初刻,城外的叛军呐喊着向贵阳城起了冲锋。和朱由诚预估得一样,叛军是全军动员,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向贵阳城起了进攻。
叛军前段时间攻城,已经填平了一段护城河当然是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现在四面同时进攻,这一小段肯定不够用。于是叛军们一个个挑着土,用盾牌护住头脸,向护城河前进。
其他叛军攻城,一般是驱使当地百姓挑土填河,但叛军杀人杀得快活。竟没有留下百姓,只好自己赤膊上阵,亲自填河。如果填河的是老百姓,守军念在乡里乡亲的,开弓射箭的时候,或许还会心有不忍;但看着是凶残的叛军填河,哪里还会留情,复仇的箭一支又一支向叛军射了过去。
叛军虽然护住要害,但毕竟有身体|裸|露在外,被射得惨叫连连,他们抚摸受伤处时,出野兽般的号叫。早在城墙上寻找机会的神弩手看得真切,现这时叛军的头胸露了出来,一弩过去,把他们的头颅射了个对穿。
叛军也用弓箭回击,不过距离较远,又是仰射,效果不大。
战场上血流成河,不过流的大部分是叛军的血。
安邦彦看着夷人士兵一个个倒下,心如刀绞。这些虽然都是杂牌军,消耗光也不会损失他自己的元气,但这样无谓地牺牲,今后还怎么造反哪夷人的总数就是那么多,死一个就少一个。
安邦彦越看越心疼,道:“鸣金收兵!”
听到收兵的信号,正在前方督战的苏尔泰立刻意识到安邦彦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毛病又犯了。可惜他并不是主帅,只是一名军师,没法改变军令,便愤然回到营帐。
“大王,眼看护城河已经填了一半,怎么突然收兵。”苏尔泰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个……这个天色已晚,士兵们晚上看不清楚路,不如权且收兵,待明日再战。”安邦彦说话的时候有些结结巴巴,因为刚下完命令,他立刻就知道自己又犯错了。向贵阳推进的每一步都是用大量士兵的生命为代价换来的,退兵令一下,这些都化为无有,明天要前进到今天的位置,恐怕要付出同样惨重的代价。
听了安邦彦的解释,苏尔泰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没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