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惊动了在房间内写写画画的朱由诚。他皱了皱眉,儿童乐园有许多小朋友,吵闹是肯定的,但现在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走出房门,看见魏红莲抱着熊瑚,熊瑚一脸悲痛,魏红莲正在低声开解。当魏红莲看见朱由诚出来,赶紧把熊瑚拉到身后,似乎要保护她。
朱由诚有点哭笑不得,怎么自己成了大灰狼,妈妈怕我上前把熊瑚吃了?是的,刚见面的时候,朱由诚对熊瑚的态度确实有点恶劣,但事出有因:一来,熊瑚打搅了自己夸官游行的队伍,京城关于自己的谣言必定会满天飞;二来,自己误会熊廷弼因私愤误国,恨屋及乌,连带着对他的女儿也是一腔怒意。现在误会解开,自己对这个忠良之后可以说是满怀同情。
熊瑚似乎不领情,挣扎着从魏红莲的身后钻了出来,骂道:“朱由诚,你这混蛋,手狠手辣,迫害前方血战的将领,卖国求荣,必定不得好死!”
魏红莲一松手,心道:“完了,除了客青青,朱由诚不会容忍任何人这样骂他的——不论男女。这个小妮子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我已经说了会帮她说情,要是我劝说无果,你再发作也不迟呀。现在你这样辱骂他,我也没办法劝他了。”
朱由诚却不生气,向信王问道:“阿检,你不是带熊小姐在儿童乐园四处转转吗,她看到了什么,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呀?”
“不知道呀,”信王有点莫名其妙,“我带她经过凌濛初凌先生的房间,她突然冲进去抱着里面的那个人,大喊‘毛叔叔’,然后就冲出来,说要找你算账。”
“毛叔叔?”朱由诚听了,觉得一道灵光划过心田,心道,“这个时代姓毛的人,最有名的就是辽东东江镇的毛文龙了。莫非凌先生房间里的那个人长得特别像毛文龙?那可得好好留着,说不定日后有大用。”
他看了看四周,除魏红莲之外,出来的都是一些侍卫,不是自己的保镖,就是信王的保镖。
他松了一口气,对侍卫说道:“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许说出去,否则军法从事。”
侍卫们齐声应道:“遵命,将军。”
朱由诚现在是锦衣卫西镇抚司镇抚使,也算是一位将军了。
朱由诚对熊瑚说道:“熊姑娘,请跟我来吧。”
“走就走,还怕你不成?”不打算求人的熊瑚露出了母老虎的本质,真是将门虎女呀。
魏红莲央求道:“诚儿,熊姑娘是担心他父亲的安危,所以说了过头的话。你大人大量,可不要对熊姑娘……对熊姑娘不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