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紧地办事,脱下官服后,一身轻,想怎样放浪形骸都是不为过的。”
愫岩道:“李大人竟看得如此透彻,愫岩自愧弗如。只是李大人那种放浪形骸的方式实在是让亲者有些沉重,使人看了心里酸酸的。”愫岩说道此处,又有些后悔,嫌自己说得太露骨了,怕李大人会误会。
李常风愣了一下,心里重复着愫岩的话“使人看了心里酸酸的”,内心一丝苦涩,还有人会为了自己而心里酸酸的么?曾经的他将喜怒哀乐都寄托在了楚贵人一人身上,自从知晓被骗后,就心如死灰,没有再观察过是否还有人会为了他而心酸,就连老管家的关心都未曾留意过。
李常风只是沉溺在自身的苦涩里,还未曾留意到愫岩的心思,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样一句千古名言,几年来一直都深深地刻在心里的磐石上,只为她一人而魂牵梦绕。”
愫岩接口道:“梦,突然崩塌,万丈高楼一瞬间就移成了平地,心里的苦涩无处诉,就寄情于癫狂的放纵。以身体的受苦来倾泻内心的痛彻心扉。”
李常风突然一把抓住愫岩的手臂,道:“知己莫若此,来,干一杯。”说着,向奴仆一招手。
愫岩本想劝阻李常风别再喝了,可到口的话硬是憋了回去,说出来的话反倒成了:“好,难得你当我是知己,我就却之不恭了。”
很快,酒肉都摆上了桌,锦溪也陪着喝了一小盅。
几杯酒下肚,愫岩的话也多了起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竟像是是万年老友般,很是畅快淋漓。今日,李常风也犹感舒坦,很久没有人跟他如此这般谈天说地了,从诗词歌赋说到天文地理,又绕回诗词歌赋。不知不觉落日西沉,月亮也升起来了。
锦溪坐在一旁,插不上嘴,自顾自地吃着点心,回忆着自己快乐的事儿,偶尔回过神来,向愫岩和李常风望一眼时,却是唬了一跳,身穿太监服的愫岩不知何时与一身官服的李常风已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毫不避嫌了。正说得畅快的愫岩和李常风丝毫也未留意到锦溪惊讶的眼光。偶尔来瞧上一阵的老管家,也是满脸皱纹里都爬满了笑容,他可是好久没见自家主子如此开心地与兄弟们谈天说地了。
回宫的路上,一身酒气的愫岩还常提起李常风的大名。锦溪只是想着自己的心事,也不加理会。
到了半夜,愫岩直闹头疼,又呕又吐的,折腾得竹溪宫上下都是一阵忙乱。
好在焯敏也不责怪,只是嘱咐众人好生伺候着,自己躺在床上也是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