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贵人嘴唇嗫嚅了两下,没能发出声响,似乎在斟酌要不要说出真相。
也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楚贵人开口道:“爱过。”
爱过?何谓“过”,就是曾经有过,现在却不爱了。
李常风凄楚一笑,道:“什么时候?”
楚贵人埋下眼皮,道:“你还不爱我的时候。“
哈?哈?李常风内心发狂地大笑,我不爱她的时候?她那叫爱吗?与其叫爱,不如叫征服的欲望,来得更贴切些。
李常风决然地最后望了她一眼,道:“上路吧,皇上允许我送你最后一程。”
竹溪宫内。
焯敏静静望着窗外的那株小草,默默感叹,自古“痴心女子负心汉”,今儿个却眼见“痴心汉错爱负心女”,真是人世无常,万般皆是命。焯敏想起自己的爱情,曾经爱到深处走南闯北,如今,一道宫墙隔阻了一切,已身在两个世界。
四年前,焯敏公主经历过树上搂抱后,春心更加荡漾,一波一波重重迭起,日思夜想,白日在郊野,在茶馆等候他,夜晚在深宫中静候他。看到他的日子里,喜上眉梢,双目灼热,看不到他的日子里,神色寂凉,一腔热血都仿佛遭遇天寒地冻似的,冷却冰冻。
终于有一天,遇上了白日里不掩面的他。
焯敏公主俏生生坐在马背上,望着远方疾驰奔来的骏马。他一身紫衣,扬手挥舞着马鞭,可惜,冷冽的眼神只是稍微瞥了焯敏公主一眼就越过她疾驰而去。焯敏公主连番遭遇他三次,又怎会认错人,夹着马肚,扬鞭直下,追赶了上去,口里嚷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那紫衣人听得焯敏公主开口说话,便放缓了马速,仔细瞅了焯敏公主一眼,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未认出她来。
焯敏公主一阵气闷,天底下竟有这般眼神愚钝之人,自己容貌倾国倾城,他都未能记住。便扬了扬右手,露出他昔日留下的蓝天暖玉镯子。
见到镯子,他果然停下了马步,一张笑脸温暖如玉,道:“是你啊,对不住,上次没能瞧清楚你的样貌。”
焯敏公主一丝怒气上来,道:“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多久的事就记不清了。”
紫衣人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若不嫌弃,在下请姑娘对饮一杯,如何?”
焯敏公主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紫衣人特地挑了福来客栈,倒像是向她显示,她的救命之恩铭记于心,
焯敏公主很是满意,尾随他上了福来客栈二楼。上次他俩对店家都打赏丰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