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荡而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玉啄骨引颈吸气,也尝到了那股香气。难以形容的一种清新甜香,让人无来由地心生喜悦。随着香气的扩散,更多的人从篝火旁站了起来,合着从未停歇的旋律唱起了歌,跳起了舞。她拍着手,加入到他们之中,很快,就几乎忘记了一切,眼前只有欢笑,耳旁只有歌声。
她也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他拉着她转着圈跳着,逐渐远离了人群。“是不是很开心?”他的笑容在她眼前,仿佛都洋溢着七色的光彩。
“是!”她冲他大喊,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高兴过。
“我们该走了。那香气你吸太多了,亢奋久了过会儿会难受的。”方闳对她说,接着便领着一脸傻笑的她离开了狂欢宴会,回到村子口等待他们的马车边。
他说得一点儿都没错,还没到荒废祭坛的时候,那种兴奋的愉悦劲就开始消退了。随着进入石砌的密道,一股灰暗的压抑感就迎面扑来,好似冰冷的忧伤扼住她的咽喉,捣鼓她的肠胃,让她一阵恶心犯晕。
“第一次量大了点,是会这样的。没事,过会儿回宫喝点热水就好了。”方闳安慰她道,为扶着墙壁干呕的她轻拍了拍背。
玉啄骨并没有吐出什么来,可身体里还是感到了无尽的空虚。她难过地想起了许多往事,想起了大壮,想起了曾明良,想起山涧里奔涌的溪水,想起石室里悬浮的火山灰。
凉凉的泪水涌起,迷蒙了她的双眼。她扬起头来,看向太子,无比哀伤地问他道:“一定要打仗吗?用妖马,用妖狗,让马师和训狗师冒着可能会妖化感染的风险,让将士们战死草原,就非得这样吗?百姓们企盼太平,和草原开战,注定要带来生离死别,他们目送亲人远征,却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们回来。而且,万一我们输了呢?草原上的铁蹄将会南下踏平中原,所有人的家园都将会变成一片荒芜。”
方闳看着她,笑容渐渐消失了。“我们不会输。”他坚定地告诉她说,“没有一匹草原马能越过阴山白道,没有一支阴胡箭会射杀我大宿子民。我们的将士会把他们打垮,并在往后的岁月里都让他们无法翻身。太平从来都不是能用企求换来的,只有靠武力和牺牲,才能让太平永驻。”
玉啄骨盯着他,心里像被巨浪冲刷。苏师兄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也许以后也绝不会这样说。可太子说的也没有错,只是,她不懂,太平难道只能是个悖论吗?眼角的泪水滑下脸庞,方闳神情严肃地抬手,用拇指拭去她的泪痕。曾几何时,苏师兄也曾轻柔地用拇指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