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空隙她都找不出来。他步步紧逼,招式越来越让人眼花缭乱。剑风在她耳畔扫过,一时让她心惊胆战。
“停下!”玉啄骨再次大叫,可对方还是不加理会。这次真是碰上瘟神了啊,她想着,突然,竟忆起了当初在村子里的时候,在千年银杏下与那欺负人的壮男孩对打的情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玉啄骨一狠心,咬牙决定就受他一击,同时找机会反扑或者逃跑。就这么拿定主意,她在下一击攻来时收起了木剑。可是,还没等她找到突破的机会,她就被一剑击倒在地,生生地趴着,爬都爬不起来了。
那一刻的疼痛刻苦铭心,眼前好像也黑了有两三秒的时间。她浑身都开始打颤,想说话,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她见到那少年走上前来,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眼中透着一股失望,也透着一股鄙夷。
她不记得他什么时候走的,但记得他重重扔下手中木剑时当啷的声响。后来,曲管事把她扶进了管事阁,一名值守为她被击中的腹部上药,还喂她喝了一剂汤药。直到外面的天已黑透,玉啄骨才感觉好了一些。她从曲管事的躺椅上坐起,怔怔地瞅着门外的夜色。此刻,她心里涌起了一股委屈,凄凉酸楚,好似哀泣的寒风。
为什么会觉着委屈?她不明白。她生气过、愤怒过,但却从来没觉着委屈过。她在大凉山被人欺负的时候没这样觉着,在被偷钱的混混打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没这样觉着,在被酒家的伙计架着扔出大门的时候也没这样觉着,可是在这仙山,为什么她就这样觉着呢?她不明白,为什么……
就算不明白,她也还是红了眼眶。玉啄骨吸了下鼻子,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曲管事见她起来了,于是过来探手试了试她额头,又压了压她的肚子。大概是见没什么异状,他满意地在她身边坐下。“姑娘现在感觉怎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他问她道。
玉啄骨摇了摇头。她叹了口气,感觉有点不知所措。“仙山的弟子,怎么也这么不讲道理呢?”她自言自语般发问。
曲管事瞧着她,淡淡地微笑。“所谓仙人,首先也是人,之后才能为仙。人,是没有永远讲道理的,即便是仙人,也不是无时无刻都能公平正义。这世界本就是如此,你又何苦强求门徒谷里这些少不更事的弟子呢?”
“强求?”玉啄骨不服气地反问,“他那样做难道对了吗?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你好歹听人说句话啊!我哪里招他惹他了?这样的人,管事阁难道不应该惩戒吗?”
“你们是切磋武艺,你因此而受伤,并不能怪怨周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