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旁嗅闻,扑簌簌雪堆突然抖动了几下,老狗吓得跳开,警惕地退到一旁观望。有什么东西从白雪下爬了起来,男人驻足眯眼,细瞧下发现那竟是一个人。那人站直了身子,迷惑地抬眼看了看天地。他认出了那是他昨天见过的丑丫头,她也发觉到有人看她,于是视线便转了过来,与他交汇。她似乎也认出了他,脚步轻盈地踩着雪,朝他走了过来。
“你们出城?”丫头看着他身后缓缓前行的商队,问他道。
男人歪歪脑袋,好奇地打量她。“你就在城墙根下过的夜?”他难以置信地问。
“昨天被人打了……”一脸难看伤疤的丫头皱了皱眉,回想了一番,说道。“不过现在好像不打紧了,身子也不知为何,不痛了。”她转了转胳膊,全身上下检查着是否哪里还有异样,但似乎没有发现。
男人看着她滑稽的模样,笑了。“虽然下雪不比化雪冷,可就这样在雪地里睡一晚上,还睡得这么精神,像你这样的人,我还是头一遭见。”
“你见过很多人吗?”丫头抬头问他。
“走南闯北,当然见过不少。”他回她,“做生意嘛,这是必须的。”
“你是行商人……”丑丫头又看一眼他身后的马队,得出结论。最后一匹矮马驮着两捆扎紧的兽皮正走向城门,她的视线追随着它,穿越拱门的阴影,进入墙外晨光下的雪地。
“我能跟你走吗?”在他转身也穿越城门的时候,她跟了上来,迫切地问他。
“你能做什么?”男人大步向前,走过把守城门的士兵身前,追上在官道上越发走远的马队。两名士兵扫视了他们一眼,其中一人对着丫头露出嫌恶的表情。
丫头没在意士兵的目光。她小跑着跟在他身侧,伸出指头来开始细数:“我会爬树,会打猎,虽然不能打大猎物,但鼠兔山鸡什么的不成问题。我还会洗衣服,也会做饭——当然做得不是很好,和我姐姐比差远了,但我可以改进。我还认字,而且会写字,我自己的名字写得可好了,都是我姐姐教的……”
“看来你姐姐很厉害呀,也许我应该要她而不是要你。”男人解下腰间的酒囊,灌了一口。他调笑着,看向身旁的丫头。“她现在在哪儿呢?死了吗?”
丑丫头愣了一下,接着生起气来了。“你才死了呢!”她闷闷不乐地嘟囔,“不许你这样说我姐姐。”
他没兴趣去了解她的身世状况,这世上凄惨的人太多,懂得把握命运的人却太少。他斜眼又细细瞧了一番身旁的丫头,思量着她能有多大的可塑性。看起来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