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画工有些糟糕,将阴月惟画难看了,将严真画老了。
就在我对其画像暗自品评的时候,他们当中一人道了句“放行”,我心下一松,过了这个关卡,就可以沿着官道,行往姚城。
回到马车上,车马不断行进,而我忍不住探出头去,回看着曾经热闹非凡的平云镇,已是一步步地离我越来越远。车马两边的景色变幻着,终是再也看不到了。
我安分下来,乖巧地将头枕在婆婆的腿上,一只手不住地玩着她整洁的衣角,顽皮道:“婆婆,你刚才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婆婆伸手温柔地将我的散落的发丝贴到耳后,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小脑袋瓜:“婆婆老了,不记得足足刚才的问题。足足能给婆婆再说一遍么?”
我弯了弯嘴角,眼睛发亮地道:“婆婆,你刚才是不是去买蒸糕了!”说完我还不忘深深地嗅了一口。
我这番动作弄乐了婆婆,她对我说了句“小馋猫”,便从旁递给了我一个油纸包,隔着油纸还能嗅到喷香的甜味,确是那蒸糕!
我一阵欢喜,自是直起身子,手忙脚乱地便要用手去拈一个来尝,却不想有些烫手,倒是让我一时间缩了缩指头,又抓了抓耳朵尖儿。
婆婆温和地看着我,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来。屏香子这么容易就说动了他们二老,我还没问过婆婆这里头的缘故。
顿时我正襟危坐,开口道:“婆婆,您离开住了四十年的地方,跟我一样很是不舍吧。”
说完,我一瞬不瞬地看着婆婆,只听得她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我在山里住了那么多年,早已把它当做了我安享天年之地,要说舍得那肯定是假话。可是如今天下不太平,迟早连山里也都不得安宁。而且,足足,我们决定离开,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你。”
“我?!”我不由讶异道。
婆婆轻点了头,对我继续道:“你可知,我们此次的计划是到西京去?”
“啪”地一声,手里的油纸包掉落在地,我整个人跟个呆子一样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