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倏然响起一道咳嗽声,我立马收拾了心中腹诽,身子微动,凑到那个躺在软叶上的人旁边。看他一张脸又是血污又是泥巴的,额际还不停地冒着冷汗。我伸出手,抚了抚他的额头,只觉得他身上异常地烫,像是从热水里滚过一样。在我动作间,忽见他微睁开了眼,声音沙哑开口道:“咳…刚烧起来…”
哦,这是告诉我他病症时间啊。
我点了点头,应声道:“你放心,我既救了你,肯定会让你尽早康复。”说完我开始装备用清水给他清洗脸部、胸膛以及左臂。而当我将他脏污的面庞打理干净后,乍然间,有些愣神。他眉眼冷峻,薄唇紧抿。整个人带着寒冽的气息,会让一般人不敢靠近。
而他似是放下心来,任由我给他清洗。我晃了晃脑袋,收回别的情绪,先是不断地给他冷敷,好给他散热,而后拆解他身体上的绷带纱布,换上了新的伤药,将那些脏污的都丢在另一旁。
我从一堆药材底下里找到了几个瓷瓶,思索了一会儿后,从一个瓷瓶里匀出药粉,洒在他的伤口处;又打开另一个,倒出屏香子所制品质温良的解毒丸,用清水给他喂服。
在这个过程中,我感觉得到他的目光一直跟着我,虽有些不自在,但倒还是可以忍受。
屏香子最不缺的就是药材,但是她又抠门之极。面对我每次的捣乱,她总是处于下风。考虑到这人伤得重,很是需要大补,我觉得还是过几日再去她的铺子扫荡一通,才是上策。
我为了这么个大麻烦劳心劳力,就当做给自己积福好了。
就在我分神思索的时候,他沙哑的声音又响起了:“辛苦姑娘,在下觉得好了许多。”
我转眸看他,不假思索道:“我可不是白救你的,我如今尽心救你,你可得好好想想,该给我什么样的酬劳。”
他闻言稍动了身子,我忙将他扶靠在墙壁上,只听他虚弱的道:“在下遵守承诺,劳烦姑娘翻找一下在下的衣物,左襟内侧有一暗袋,里面有姑娘想要的东西。”
我挑了挑眉,道:“我看上去有这么老么?你怎么老是姑娘姑娘地叫?”
他似是被我这句话给噎了一下,溢出几声呛咳。
“呵…那我叫你丫头…如何”他缓了缓,如是说。
我一边翻找一边无所谓道:“我不过十岁,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萍水相逢,以后也不会再见,待你好后你就速速离开。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真是个狠心的丫头,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