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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你要休息。”赵统在身后叫我。
我没有回话,还是在雕刻手里的木像。
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你不能这样,”他皱眉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自己。”
我也不反抗,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答非所问地说,“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
“敏敏……”
“爹对我这么好,可是他去了,我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是不是很不孝?”我对着赵统笑,“我真是很不孝。”
“敏敏,别这样。”他把我拥到怀里,“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可是,问题就在这里。”我在他怀里嘟囔道,“我哭不出来啊。”
我慢慢推开他,“你还是让我做完这个吧,马上就要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我回过头去,继续去做木像。
我知道赵统一定还想说什么,但我没有再去看他,最后我听到他叹了一口气,坐到了一边的矮座上,抱着手臂盯着我看。
他这一坐就坐到了中午,他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拿了饭菜回来。
“至少吃点吧。”他把饭菜放在桌上,过来对我说。
我没有停手,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或者说,我是听到了,但是好像那话传入大脑,我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敏敏!”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把刻刀从我手里拿开,“你一定要吃饭,你这样下去,是要追随你爹去吗?”
我依旧呆呆的,被他带到桌前,他把我当小孩子一样,一勺一勺地喂我吃,我只是机械地嚼咽,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吃到一半,我突然觉得自己胃里翻江倒海,这下我总算还知道要冲到外面,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赵统跟着我跑出来,看到我的反应,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等到我吐完了,他把我拉过来,掏出绢帕,小心地帮我擦干净嘴边,然后把我重新带进营中,把我按在桌案边。
“你给我好好坐着,我给你拿点粥来。”说着他又出去了。
可他回来的时候,我又在刻木像了。
他继续喂我。这次他不敢多喂,吃了半碗,便罢了手。
我又默默回到之前的工作,他依旧在旁边不吭声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担心,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把手里的木像给刻好。
晚饭的时候,他又出去给我拿吃的。
他走了没多久,外面下雨了。噼噼啪啪地打在营帐上,让人觉得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