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在帮我上药,他一边看着,眉头紧锁,我在他眼中看到一丝丝心疼的神色。
“兮儿,”待到医官为我包扎完毕,我爹对我说,“我让赵统先送你回成都……”
“我不回去!”我立刻反对,带着哭腔说,“爹,你不要把兮儿赶回去。”
“爹不是赶你走。”我爹显出疲惫的神色,“军营之中始终不是女孩子呆的地方。”
“可是我在汉中军营中呆了非一两日,并无人发现。”我央求道,“爹您留下我吧,我一定不给您添麻烦。”
我爹拿起桌上的羽扇,轻轻扇着,眼中蕴藏着忧伤。
“如果您让我现在回去,一路颠簸,我的伤也难好。”我想进一步说服我爹,“而且,您营中也有细作混入,我能把汉中让细作招供,也许也能帮您。”
我爹终于被说动了,或者说,他不忍看到我这样苦苦哀求他。我可以清楚地感到,我哥的死,在他心上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人生之大悲,莫过于幼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虽然我哥不是我爹亲生,但几年的相处,几年的培养,我爹这样重情重诺之人,怎么会不伤心。
“好吧。”我爹终于答应,“你就做我帐中的亲军校尉,住在边帐,平时万事小心。为父……为父可能无法时时关心。”
“我明白,谢谢爹。”我挂着眼泪笑出来。
他挥了挥手里的羽扇,“你们俩先下去准备一下吧,早点休息。”
赵统和我退出中军帐,走了一段路之后,赵统突然拉住我,直视着我问:“你千方百计要留下来,动机没有那么单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