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见者少,还和他说,“夫有为者,知时也,能化时而为己用,以成千秋之业也。”然后还叮嘱,在丞相面前不要非常被动,好像丞相找他才去的,要抓取主动。
邓芝诺诺而应,拱手称谢,他见到我爹后,果然抓住时机,和我爹一番长谈,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满面春风,我爹也眉头尽展。
我爹让人送邓芝出去,然后对着书房前亭的一颗假山石说:“你进来。”
我从假山石后走出来,吐了吐舌头,跟在我爹后面进了书房。
他在案后坐定,脸色又严肃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眼光似乎能洞察一切。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看穿了我的所言所行,甚至对我知根知底。我心里发慌,害怕他知道是我把邓芝引到府上,甚至害怕他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诸葛灵兮。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给我看了一封前方来书,书信内容很简单:曹真兵退,不日返朝。
“赵将军据守阳平关,未与曹真正面交锋,曹军远道而来,粮草供应不济,故而退兵。”我爹道。
我一段时间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赵将军坚守不出,也就是说,应该没有将士伤亡。
“兮儿,”我爹语气有些忧虑,“陛下对封后礼法一再挑剔,册封之事一再拖延,至今未行。张皇后最近又身体不适,后日你和你娘进宫探望一下皇后,以表心意。”他顿了顿,又把语气沉下三分,“兮儿,你,明白为父的意思吗?”
我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过来,对我爹确定地点点头。
回房之后,我让小兰立刻到后院去摘点梨花,又是一年梨花的季节了,我来到这里转眼三年了。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我爹有意为之,让我和我娘这个时节进宫看望皇后。
梨花采来后我就让她给我赶做一点梨花糖,我虽然会做,但最近真没这个心思,再说我的手艺也的确不如她们。做出来之后,我入宫之时便一起带了过去。
张皇后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我来的时候不好,没见过张飞,但他豹头环眼、虎须钢髯的形象早已深入我心。虽然赵统说没那么夸张,但既定的印象很难改变。
所以我看到面前这个柔弱温和,样貌娇美的女子时,真怀疑自己走错寝宫了。
她的确有一国之母应有的仪容和气度,接待臣子妻女时不卑不亢,和而不亲,分寸把握得相当好。不过她应该并不知道刘禅之前到相府闹了一场的事,不然就是她涵养实在太好,因为她看到我时毫无异色,仍是那种温和而语,若即若离的态度。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