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分钟后,迟钝的手机送来了舟寒一个小时前的短信:“我家墨墨变勇敢了嘛,不掉眼泪了!”
其实,不管是提前一晚的眼泪还是滞后了几十步的眼泪,都懂事地制造了所谓“勇敢”的假象,实际却与“勇敢”没有什么瓜葛。
夏子实从门口把脑袋探进来,小心翼翼地说:“一起吃饭吧?”
“啊,好的。”
夏子实又灿灿地投了个微笑:“快点噢。”
“嗯。”
那颗脑袋这才缩了回去。
夏语墨捂住了酸胀的双眼,默默安慰自己:“不能再哭了。”
又揉了揉发烫的耳朵和脸颊,起身拖着蹲得酸麻的腿去了。
那之后夏语墨一直都没有与孙冰月说上话,反正她本来就有这样决绝的打算。反倒是孙冰月,仿佛心领神会一般没再来与夏语墨聊天闲谈。夹在中间的这一顿莫名的“吵”成了他们友谊的分界线。那一天夏语墨到底在气什么,她说不上来,但孙冰月恐怕却已理解。
少了这样一个朋友,最明显的感受在于看到少了分享的对象,许多有趣的东西一下子就无趣了。孙冰月就好像是个杂食动物,什么搞笑的、有趣的、有深度的、恐怖的、无聊的,点点滴滴他都能消化。有的笑话,若不是与孙冰月分享,便似少了一半的搞笑,更别说许多书中奥秘,夏语墨身边尚且没有一个比孙冰月更适合分享的朋友。
其实,孙冰月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如果真的把他看待成好朋友,又岂会是现在这样别扭呢?夏语墨想到这里,不禁因自己的想法而感到自责。
在夏语墨尚未决定是否要继续认认真真做朋友的时候,孙冰月发来了邀请,内容是复制的一份两天一晚的考察旅行通知,是由学院牵头的。
像往常每一次没头没尾的聊天一样,夏语墨不需对方解读就明白了他要说什么:“你参加?”
“嗯,一起去吧。”
夏语墨的指尖在键盘上停留了两三秒,过去会思前想后犹豫很久的事情在此情此境里变得不那么重要,她可以看见屏幕那头那个冷着一张脸却着实紧张的孙冰月,她几乎看见他习惯性地用食指挠了挠鼻尖。
“好的,一起去!”
答应下来的这场短途旅行就在七月末,离家很近,两天一晚,仿佛是为夏语墨度身定做的。与同学们相聚后,夏语墨与邱慕晶、孙冰月一起坐在了大巴的最后一排。因为只剩下了中间三个座位,孙冰月便坐在了中间那个最不安全的位子上,几次急刹车都差点将他摔到过道里去,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