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她?
他怎么可能没有想过?
很多年以前,在他还是个扛不起担子的男孩的时候,他就早已经想过这桩事。甚至是在他尚未考虑把夏语墨拉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就已经企图干涉与夏语墨有关的一切,连他自己都浑然不知。
只是阴差阳错的,他头一回想要拼尽全力的时候,却事事不如愿。
逃难似的,他被爸爸带回了南方。
他还记得,逃离Z市前的那个夜晚是个雷雨夜。雷声轰鸣之中,他一直都躺在床上等手机响。许久等不来,他就发去一条,再等一会儿,再发一串去……最终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
他猜她是睡着了。
他疲惫地翻了个身,换了个双脚大开的趴卧姿势,又盯着手机看了片刻,终于在过于浓重的洗衣粉味之中睡着了——他自己往洗衣机里倒了过多的洗衣服,造就了一桶香得刺鼻的衣物。
他记得,夏语墨身上总有一股好闻的洗衣粉味道,偶然间凑近的片刻,还能闻到一股甜腻腻的奶香气。有一日,他难得看到夏语墨穿上了及膝的白裙,比起以往她穿的灰色校服、宽松运动裤,这一天的她简直成了一朵洁白芬芳的花。他看着她,每一眼都能让他察觉到自己扑扑的心跳。他见夏语墨走在前面,白裙里延伸出来的两根纤细小腿一前一后地送着步子,裙摆在她的膝弯里轻轻跳跃着。他加快步子,跑跳到了她身边。余光里的她惊诧地看了他一眼,便又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去了。突然间,不知哪里来的重拳砸到了他脸上,他顺势倒在了地上——打的架多了,积累的经验也多了。只是来者一溜烟就没了影,他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觉鼻腔一阵痒,他知道是鼻血正往下淌,便急忙将食指横挡在了鼻孔下,同时仰起了脑袋。忽然,他滚烫的臂膀覆上了一个似在颤抖的温度,原来是身畔的夏语墨抓住了他的胳膊。她的手真凉啊。她抓着他的胳膊,挪步来到了他正前方,伸长手朝他的头顶递去,紧接着将他扬起的脑袋摁下了一个角度,又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打开了他捂在鼻孔前的那只手,用纸巾狠狠地抹干了他人中上糊成一片的鼻血。力道真大。他看到她满脸的严肃,睫毛闪烁间,眼光时而落到他脸中央,时而略带责备地落进他的眸子里。他想问她怕不怕,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继而,她将染成一片的纸巾揉进了掌心,直接用大拇指以更大的力道替他擦拭了鼻翼。她的一双冰凉的手托住了他的脸颊,每一根手指都像是在向他发泄不满。他开始担心,不知自己这般惹事生非是否惹得她真的气到心里去了,便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