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了去,果然是陆飞。
陆飞又像往常一样将夏语墨的书包甩上了自己肩头,脸仍是不依不饶地虎着。
“你……”夏子实是个老实孩子,即使看得出陆飞正摆着一张臭脸,却还是因为这些日子的友善接触而真诚地叫了一声,“是陆飞啊……”
果然,莫名地发着牛脾气的陆飞充耳不闻,竟没给丝毫回应。
如果过去的每一寸光阴都有录像机悄悄摄录着的话,多年后以硬汉自居的陆飞倒带重播自己年少时发脾气的模样,定会因为那由心而生的噘嘴模样捶胸顿足。
但此刻,他是那样浑然不觉地嘟着嘴。
夏子实与夏语墨告别后,匆忙调头奔走了。
“请问你这张臭脸是想表达什么啊?”夏语墨告别了弟弟,朝着那一言不发的陆飞发了话。
陆飞仍是不说话,只是恨恨地瞟了夏语墨一眼,但还是并肩走在她身边。
“喂,你犯病啦?”
他终于憋不住话,吐了出来:“嘁!你才犯病了吧。”
夏语墨清清楚楚地瞧见了陆飞的表情,暗自觉得好笑,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毛病?”
“我都不想再说你,嘁!”陆飞埋头说着,满是数落语气,倒真像是夏语墨做了天大的错事。
夏语墨看着身旁的陆飞,偷偷回忆着昨天晚上电话里的对话,思来想去,估计也就那个“不”字得罪了他。
如果人的胸腔里也长了一双手,那么夏语墨此刻肯定在用那双手苦恼地挠着自己不痛不痒的心。她有些为那个“不”而后悔,却又不知道如果没有说“不”,她将抵达一个怎样的未知世界。不知不觉中,她竟也悄悄嘟起了嘴。
两人走到楼梯口,夏语墨正吃力地拄着拐杖往上爬。身旁的陆飞贴近了她,二话不说地抽走了她胳膊下的两根拐杖,合二为一握在他左手之中。他腾出右手抓住了夏语墨的胳膊,几乎是使出了把她提起来的力量,让她跟着自己的步伐缓步上楼。
夏语墨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吓了一跳,但这个力量却也靠谱得很,似乎有着十足的把握确保一只脚不能落地的她爬完三层楼。
于是,她只好跟着他同步而行了。
两人各自红着脸默不作声地走至第一层楼梯的拐角时,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在脑袋上方炸开:“陆飞!夏语墨!到我办公室!”
说话的是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时常将脸涂得惨白,却又容易让人联想出“白里透黑”这种匪夷所思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