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语墨起床的时候,脚踝仍是肿胀不堪。
夏子实和奶奶扶着她搞定了晨间的一切事务,当她拄着拐杖要出门的时候,竟看见爷爷精神抖擞地站在了大门口。
爷爷极少在大清早的时光里穿戴得如此隆重,一副要整装待发的样子。虽然他身子高大浑圆,但那青灰色的中山装仍是一丝不苟地衬出了他挺拔的身板,就连匿迹已久的脖子都被那立领裹出了型,每每看到这样的爷爷,夏语墨和夏子实才能真正靠肉眼感受到爷爷曾是个打过大仗的军人。
爷爷半蹲下身,笑眯眯地说:“妹妹,把手里那东西给阿实拿,爷爷背你就行了。”
夏语墨有些犹豫,年过七旬的爷爷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背着她在田埂上快步来去的爷爷了。
“不要怕,爷爷保证不把你给摔了。”爷爷的声音浑厚洪亮,透着一股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倔劲儿。
奶奶提着外套走了出来,说道:“我也跟着去吧,跟你们老师说说去。”
“不。”站在门口的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绝了。
夏语墨忙溜上了爷爷的背启程了。
爷爷的背很宽广得像海洋,陈旧的中山装透出一股被收藏已久的安逸气息。他的步伐谨慎却也轻松,要不是夏语墨知道爷爷的一条腿曾经在战斗里吃过子弹,此刻趴在爷爷背上,也许根本无法察觉那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的高低起伏。夏语墨许久没有在爷爷的背上看上学路上的风景了,一切都换了个新鲜的角度,看起来那么奇特。
夏子实一手拎着夏语墨的书包,一边腋下夹着拐杖,在后头跟着。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上过爷爷的背,甚至连来自爷爷的拉手和搂抱都没有,更多的是和爷爷一起背着手各有所思地在青石小道或田间走来走去。长大一点后,他渐渐改了背着手走路的习惯,也并不曾为缺少的那份亲昵而感到不甘,反而更习惯于我行我素地处事。
所以,即便现在夏语墨享受着公主待遇,而他自己却恰恰像个仆人,他也丝毫没有一点介怀,只顾低着头赶路。
爷爷有意加快了几步,悄悄丢下了夏子实,微微侧过头来,对夏语墨说道:“妹妹,这脚是怎么受伤的?”
爷爷的声音从夏语墨的脑袋前方传来,她浑身都似乎能感觉到来自那嗓音的微微震颤,关于爷爷问的这个问题,夏语墨想了片刻,觉得说来实在话长,而自己也并没有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回答:“跳舞时跌的。”
“是自己跌的,还是有人使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