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地一起帮忙架起了差点昏厥的爷爷,老书记嚷嚷着:“叫救护车,快!”
在大家的帮助下,爷爷去医院做了检查,奶奶也陪着去了。
人们一下子都走了,一瞬间,整个庭院都安静下来了。
突然间,从里屋传出了夏伶俐哇哇的哭声。
夏语墨和夏子实本也要随人群而去的,猛听到哭声,才想起了独自留在里屋的夏伶俐。
夏语墨跑进屋去牵她的手,将她带到了屋外的水龙头边,替她抹了一把脸,但夏伶俐仍是哇哇哭,哭得满地碎渣的庭院更显悲戚了。
夏语墨蹲下身,一边替她擦干眼泪一边问她:“哭什么呢,傻孩子,哭了也没用啊。”
夏语墨是不怎么爱哭的,尤其不爱在别人面前哭。每当在家里遇到委屈的事情,她就会蹿进浴室去偷偷掉泪,或者裹着被子把眼泪流进枕头里;如果在学校遇到什么辛酸之事,就会攥着拳头拼命不让自己哭出来,一旦哭了往往收不住场,她就干脆把脸埋进臂弯里,一天都不理人。
眼下,夏伶俐早已经哭得涕泪交加,黑黝黝、红扑扑的小圆脸沾满了眼泪。
夏伶俐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哭得那么伤心,简直像是天要塌下来了似的。
过了许久,夏伶俐的情绪才渐渐好转。
夏语墨一向都不爱哄人,替夏伶俐抹干了眼泪鼻涕之后,就跑去收拾满地的玻璃渣了。夏子实也二话不说地帮忙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
庭院里,依然夏风阵阵,碗筷、碎渣发出各种丁丁当当的声音,伴随着夏伶俐的抽泣,掺和一点虫声、蛙声,还是像极了一个普通的初夏夜晚。
大约晚上九点,三个孩子拴上了门,打算今晚就这么一起过了。
从小到大,姐弟两从来没有经历过这屋院里没有爷爷奶奶的日子。尚且年幼的他们心里担心着爷爷奶奶,也因要独立过夜而有一点小小的紧张。
夏伶俐哭倦了,没有洗漱就已经睡在了夏语墨的床上。姐弟两各自忙着洗漱的时候,屋外木门发出了响亮了有力的“笃笃”声,这显然不是爷爷奶奶的敲门声,但也必然和爷爷奶奶有关,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飞奔而去,开门迎见的是一个黑黝黝的大高个——陆飞的爸爸。
“嗯……孩子们,你们爷爷奶奶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今晚要先呆在卫生院里。”这该算是他第一次与姐弟两个正式对话,那么大个成年人竟也表现得有些局促,似乎不大会和孩子交流,他接着说:“你们……拿点东西吧,今晚到我家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