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吗?”她又问。
“我……说不上来。”
“那你失恋过几次?”
他顿了顿,回答:“一次。”
“那就是你的初恋咯?”忽明忽暗的光线里,苏萌萌闪烁着大眼睛望着他。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过头去看她。
苏萌萌继而又问:“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孩?能说么?”
对他而言,苏萌萌真的太特别了,在历次的相亲过程中,问工作、问喜好,或者拐弯抹角问收入及房产的都有,但紧盯着要问他情史的却只有她一个。这一问,使29岁她看起来像一个揣着八卦心的19岁女孩,他的思绪也在一瞬间回到了熟悉的过去,那一瞬间,他误以为自己又坐到了进入大学第一天时欢迎新生的大讲堂里。
他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思索了片刻,转头望向苏萌萌,扬着眉毛说:“是个不怎么样的女孩。”
显然,苏萌萌因这个答案而语塞了。
孙冰月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就这样极不小心地将心里的小情绪注入了这个答案里,全然没有考虑到听众的感受。
他懊恼地在心头叹了口气,揭过了这个话题。
刚进大学的时候,孙冰月谈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恋爱。像是从桎梏中解脱出来一样,似乎不谈一场恋爱就不能感受到身体里那份“自由”的存在感。寒窗苦读的闷气一下子倾卸了下来,整个人都意气风发的,一个无论从长相还是内涵都与他一直以来梦寐求之的幻影相去甚远的女孩邀他共赴一场恋爱,他也神不知鬼不觉地答应了。
对方似乎也是持着同样不谨慎的态度,所以,他们很快就分手了。
这甚至不能称为“分手”吧。
所以,他对苏萌萌说起的“一次失恋”并不是适用于这一段初恋的终结。但至这一次后,他并没有再谈过恋爱,因而自顾自定义的“失恋”多少还是有点心酸。
他所定义的那个“不怎么样的女孩”有一头很柔软的长发,在肩头披散开来的时候,发梢总会在阳光下闪烁。她瘦高个儿,因为经常低着头的关系,记忆里最多的是她长长的睫毛和白莹莹的肤色,嘴唇总是红红的,像樱桃,像草莓,像一切可口又可爱的食物。
上课的时候,她总是坐在教室后方,无论如何,他总要坐得比她更靠后一点。又或是坐在她的侧面位置,从长长的课桌这一头望到那一头,能看到她被垂落的长发半遮半掩的脸颊。光滑的深褐色课桌上,能印出她极度模糊的却很有诗意的脸。
入学第一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