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是两回事。邵北的比喻,形象地说明了毒贩子的现状。
“你太刻薄了。”楚白大笑。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邵北说话的时候略带着感慨。三年一晃而过,曾经的矛盾,过往的争议,那些现在回想起来十分可笑,在当时又是异常严肃的争吵,那些可恨的、可爱的、可敬的人们,在年初的某一天定下了今后这个团体的走向与规则。而后遵守着这一规则,或者改变自己奋发向前,或者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场中央,那几个还在任职教师的姑娘与小伙子们聚拢在一起,虽然有说有笑,却自成一体,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军队中的小伙子们身姿愈发挺拔,那浑身的骄傲好似雪山的雪莲花,美丽却又脆弱;混吃等死的碰到奋发图强的,总会不自觉地觉着自己低上一头。任凭后者与之谈笑风生,隔阂却早已经形成。
顺着邵北若有所思的目光望过去,楚白沉吟了一下,然后开口说:“王薇的万科房地产现在资金链出问题了,这小子盖了太多的房子,结果却卖不出去;吴灵玉的保护伞势头不错,这小子现在变得跟卖保险的差不多,逢人就推销安保套餐;程洋……程洋有家私人律师事务所,还兼任着法学院的副院长。据说手底下的学生都跟他一个德行,又臭又硬……”
提到程洋的时候,邵北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恨,倒是谈不上,现在更多的则是淡然。正体已定,除非爆发长刀之夜,否则根本就没有更改的可能。程洋这个执拗到疯狂的家伙,在这种框架之下,也只能遵循着法律条款,来谋求他一直追求的绝对公平。
“别琢磨这个了,说说南明的局势吧。”楚白说。
邵北摊手,挥舞了下手臂,半晌才说:“划江而治,局部冲突不断,大体四海承平,实则暗流汹涌……你这个问题太笼统了。”
澳洲的既定政策在那里,澳洲的驻军在那里,南明无力北伐,满清也不敢打过来。南明的改革,缓慢而有效地进行着。财政问题慢慢缓解,中枢大权渐渐旁落。这么看来就是个僵局。
“你很关心南明的问题?”邵北追问。
楚白回答:“我只是很关心你的继任者……有推荐的人选么?”
邵北戏谑地笑了笑:“随便是谁,只要不是个蠢货就好。”
在如此僵局之下,邵北的继任者要做的不多,仅仅是维系现有的两国关系,顺便处理一下贸易纠纷之类的鸡毛蒜皮。再然后……没了。事实上邵北反倒不希望继任者进取心过强,他担心过强的进取心会导致南明发生更猛烈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