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并回家!”马士英不耐烦地摆摆手。老马也知道,钱谦益这老小子说的也就是场面话罢了。真要留他在这儿,老小子一准会找出若干条理由溜走。
人都走了,洪武门外转圈围着衣甲鲜明的金吾卫军士,门口坐着马士英,前头跪着一千多号人。太阳西沉,眼瞅着天sè将暗。那帮士子喊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到了这会儿也累了。一个个的也不说话,东倒西歪地跪着……甭说下跪了,一个正常人,要是保持一个姿势坐上俩小时,你看看累不累。
那陈贞慧倒是颇有骨气,跪在最前头,昂首tingxiong的,脸上英气十足。
马士英看了看天sè,打了个哈欠,随即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转了片刻,干脆走到了陈贞慧身旁。
“陈生员,还不走啊?”
陈贞慧一耿脖子:“学生已经说过,朝廷一日不收回成命,学生等便一日不起身。”
“好,有骨气。”马士英居然面sè和蔼,神sè中还有着些许的赞许以及更多的惋惜。
那陈贞慧略一沉吟,终于憋不住了,冲着马士英作揖做礼:“首辅大人,此前阮大铖祸乱朝纲,学生等误以为首辅大人与阮大铖实属一脉,乃阉党余孽。当日没少咒骂首辅大人,直到国难当头,首辅大人ting身而出,力挽狂澜,又斩了阉党阮大铖,学生这才得知首辅大人绝非阮大铖xxx。乃是念着先前恩情,不忍除之。”
马士英尴尬一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他是自家知自家事。当初拥立福王,引得朝野上下都反对。他若不用阮大铖这条疯狗到处攀咬,如何能坐稳首辅的位置?至于之后,有着邀天之功,他这首辅的位置稳了,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还是旁的,自然要来个兔死狗烹。更何况阮大铖那厮居然有了异心,死了活该。当然,这些秘闻马士英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正是如此。”陈贞慧话锋一转,说到了正题:“既然首辅大人乃忧国忧民之辈,如何看不出捐纳之害?”
马士英叹息一声,正sè道:“朝廷缺银子。”这可是大实话。
那陈贞慧不依不饶道:“学生也知国库空虚,可捐纳之策实乃饮鸩止渴,绝非良策。”
“饮鸩止渴……总比现在就渴死好啊。”
“非也!充实国库,无非开源节流。刻下天下动dàng,首要乃是稳定。学生愚钝,不知如何开源,但却知晓节流之事。”
“哦?你且”老马来了兴致。面前这大才子要真有好主意,采纳了也未尝不可。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