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戈什哈冲着门口的众人道:“列位爷,豫亲王醒了。请硕塞王爷跟屯齐贝子进来说话。”
硕塞甩甩袖子,大步流星往里就走。在其身后,爬起身的屯齐丝毫不理会屁股上的尘土,只是低垂着脑袋紧跟着走了进去。
帅帐之内,床榻上的多铎青灰着一张脸,略有些虚弱地冲着二人招招手。
“硕塞、屯齐,且上前叙话。”
“豫亲王……”
多铎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不过是急火攻心,将养一阵便好了。”顿了顿:“我叫你二人进来,是有军机大事交代。你们看地图……澳洲花皮骤然袭来,三日内连破我三处大营。刘集镇,更是折了尼堪……”沉默了一下,多铎继续说:“等回了京城,我多铎负荆请罪,肯定给老少爷们一个交代。可现在,兵凶战危,稍有不慎我怕咱们就得全折在这儿。所以,不管你们有多不满,这会儿都给我收起来,老老实实的听吩咐。”
“豫亲王言重了……”
“没什么言重言轻的,咱们自家人说自家话。”努力撑起身子,指着墙上挂着的地图:“你们看,刘集镇、杨庙已失,整个西线再无阻挡,恐怕那澳洲花皮不日既至。扬州两面的大营已破,我琢磨着那澳洲花皮没理由放过东面。现在不是想什么攻下扬州的,咱们首先得自保。屯齐。”
“王爷?”
“你立刻派人走一趟,把东面的兵马都撤回来。”
“喳!”
“硕塞。”
“豫亲王?”
“你带着剩下的镶白旗……”
正当此时,外头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来。窃窃私语一番,戈什哈小跑着进来,低声在多铎耳边说:“王爷……扬州东面的营盘,被一股来路不明的战船给夺了。”
多铎愣了好半晌,愣是没想明白戈什哈在说什么。东面的营盘被……战船夺了?合着那战船能上岸是怎么着?
那戈什哈同样一脸的纳闷:“溃兵说,那些战船隔着十几里远远的发炮,愣是把营盘给犁平了……大军于炮火中损失惨重,跑出来的不过十之二三。”
戈什哈说完,多铎出神了半晌,继而愤恨地嘟囔一嘴:“澳洲花皮!”随即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到后来,嘴角已经沁出丝丝的血迹。
“王爷,王爷!大夫呢?王爷又咳血了!”
“豫亲王?豫亲王!”
好半晌,多铎止住了咳嗽,用绢布擦了嘴角。强打精神挥退左右,盯着硕塞道:“硕塞,而今大军后路,全靠你了!”
多铎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