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也不会多给咱一分……”在杨德山瞪得溜圆的双目之下,婆姨越说声越小,但脸上依旧挂着不满。
“你这婆姨,怎地这么小气?乡里乡亲的,人家遇了难处,帮一把有什么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咱啥时候用到人家呢。”杨德山教训道。
婆姨撇撇嘴:“咱是河南人,她是湖北人,咋乡里乡亲了?再说了——”朝后头努努嘴:“——咱能用到她们?”
杨德山嗤的一声,继续瞪眼:“瓜婆姨,再多嘴信不信俺抽你?”
婆姨哼哼两声,不说话了,然后退了回去,继续跟张周氏并排走。
走了没一会儿,婆姨猛然指着路边一家人满为患的小店喊道:“他爹,别走了,这家的衣裳不错。”
杨德山扭头一瞧,马马虎虎的店面,牌匾上写着《一六九成衣店》,随即皱起了眉头。一六九,顾名思义,里头卖的衣服不是十六块就是十九块,再没有第三个价格。这样的价位,绝对是低端中的低端了。去年年初的时候,杨德山也许还会在这家店铺买东西。可现在?也就刚到的难民口袋里没多少钱才会光顾,他杨德山好歹是四级钳工,一个月不算带徒弟,光是薪水就四千多,上这儿买东西?那不等着工友背后戳脊梁骨么?
“胡说八道!这家衣裳穿不住,大过年的咋能上这儿买东西?”
婆姨一边挤眉弄眼,一边继续犟嘴:“诶呀,他爹。他婶子是本分人,能穿住就行。小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买那么好的,没几个月就穿不住,多浪费?他婶子,你说是不?”
张周氏只是腼腆地回道:“是哩,是哩。”瞧向杨德山,尬尴着笑道:“这家……挺好。”
“好个甚!”杨德山来了脾气,背着手回身就走:“大过年的上这买东西,暮气!”
一家之主发了脾气,婆姨顿时不敢出声了,只得唯唯诺诺跟在后头。婆姨心里头早就把杨德山骂了个遍,吃里扒外!对家里人那么抠门,对一个外人这么大方,这不是胳膊肘朝外拐么?老东西准是瞧着人家寡妇年轻好看,动了春心……
骂归骂,一家之主的话还得听。结果转了半天,到底在家乐福旁边的一间成衣铺子买了衣裳。小女娃一件漂亮的红色小连衣裙,保守的张周氏选了一套翠绿色的衣裙。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母女二人就在铺子里换了新衣裳,往镜子前那么一站,就好似换了人一般。
杨德山看得连连点头,柱子跟着嘿嘿傻笑,只有婆姨拉长了脸,满脸的不高兴。付账的时候,婆姨的脸更长了。两件加起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