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
那和尚叹息了好半晌,收了眼泪,这才道:“我本名大悲,在苏州当和尚,见天下大乱,想趁机取富贵……所以才,所以才……”
所以才冒充皇室宗亲?郑鸿逵真真是哭笑不得了。这天下间取富贵的道儿这么多,大悲和尚非走这么危险的“捷径”,而且连皇家宗谱有谁都不清楚,就敢夜叩宫门,真是胆大脑小之辈。
“都记下来了么?”
“大人,记录完整。”刀笔吏立刻答道。
“让他签字画押!”
几个番子将文书拿到大悲和尚面前,瞧着其画了押,而后将文书交给了郑鸿逵。接过文书,郑鸿逵反复看了几遍,瞧着没什么纰漏,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瞧瞧外头的天色,这会儿都发白了。折腾这么一晚上,又是涉及皇室宗亲的案子,如今总算审出真相,可算是善了了吧?
他都琢磨定了,只要这案子一结,他立马卷铺盖去镇江上任。如今的京城,两派人斗得你死我活不说,还总有些牛鬼蛇神冒头。稍稍处理不舍,前程都是次要的,丢了身家性命可就不值当了。
满意地点点头,郑鸿逵快步朝上位走去。等他到了书案边,马吉翔如同脑门长了眼睛一般,瞬间睁开双目,而后精神奕奕地接过了文书。看罢了文书,马吉翔恼怒地咒骂了一句:“如此疯癫之辈,居然折腾我等一个晚上!那油煎别浪费了,留这和尚一条小命,给我小心伺候着。”
他话音刚落,俩番子立刻将大悲和尚按在了铁盘子上。大悲和尚惨叫几声,随即人事不知。
马吉翔解气地啐了一口,而后道:“将这和尚收监,严加看管。宫门快开了,本官这就去面圣。尔等自去休息,这几日怕是闲不得了。”说着起身就要走。
郑鸿逵赶忙拱手问了一嘴:“大人,下官已受命出任镇江总兵,您看……”
“哦,对,是有这么回事。”马吉翔拍了拍脑袋,而后戏谑地看着郑鸿逵:“日渐啊,说起来你可够倒霉的。依我看你现在也甭想着上任了,什么时候这案子结了,什么时候再走吧。”
“啊?”得,这还躲不开了。而且听马吉翔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这事儿还没完?
要说郑鸿逵半路出家当了官儿,任的是武职,不清楚朝堂里头的弯弯绕。加上年岁轻,如今才三十出头,实在不如马吉翔看的深远。
如今党争不休,但凡是些许小事都会被有心人拿来诋毁政敌。如冒充皇亲这种大事儿,那帮子眼珠子瞪得溜圆文官,怎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
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