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感觉眼皮似有千斤重,双眼的视线慢慢模糊。整个身体轻飘飘地往上飞,刚走出两步,便无力地往前栽去——
宸心璃手中的油纸伞被她扔在雪地里,随着风雪翻飞出十多丈。在那男子坠地的前一刻宸心璃的双手环抱住了他的腰身,迫使他的整个身体往她身上倾斜。
*
朱门高墙,汀泉阁内。
虽已是深夜,因有积雪的映照,整个丞相府依然笼罩在一片盈盈白光之中。
披着一袭月白色狸毛披肩的宸心璃脚步急切,汀泉阁回廊里挂着的风灯随风轻摇,风灯的光芒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使她显出些许憔悴。
穿过走廊,来到她自己的房间门口时,宸心璃竟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前,双眼盯着虚掩的房门——
嘎吱一声,她终究还是伸手推开了房门。
一股寒风顺势挤入房间,使得油灯的火焰直扑向一边,房间内的光线也立即暗淡下去。
房内的圆木桌旁坐着一个端庄妇人,妇人的头发被绾成简单利索的圆髻,一支精致的银钗将其别着,使得妇人看起来极为干净利落。
“母亲!”
尽管惊愕不已的宸心璃内心已是波涛汹涌,但面色依旧保持着平常模样。
眼睛快速瞥了一眼玉色珠帘后那张床榻,竟不见她费力扛回来的那人!
她明明清楚地记得,在把那人抗到她的床榻上时,从他伤口流出的血在她干净素雅的床单被褥上染出了几朵刺目的血花。
可是,当宸心璃仔细看向那床榻时,竟没有看到任何一丝血迹,被血水染过的床单被褥竟被一一撤换。
宸心璃回过神来,把房门关上。油灯恢复了生机,整个房间的光线也恢复了明亮。
坐在屏风侧的萧氏脸上带着温和慈爱的笑容,轻声唤了一句:
“心璃。”
尽管宸心璃与萧氏有两三丈的距离,但她依然能看到萧氏面色的苍白。尤其是她的嘴唇,泛着失血后的苍白和干涸。宸心璃走到萧氏身旁,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萧氏平日里用香极为讲究,绝不会用这么浓烈而直接的香,她这么做,更像是在掩饰某种特殊的味道。
血腥味!
宸心璃的鼻子终究还是分辨出来了。
宸心璃像小时候那般乖巧地坐到萧氏身旁,把脑袋轻轻靠在她的怀里。
叮咚咚、叮咚咚、叮咚咚——
宸心璃发现,萧氏的心跳有些不同寻常的快。
萧氏轻轻拍着宸心璃的肩膀,“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