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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灵运诧异,“三怕”是外人加给他的绰号,状纸上为何不写上正经八百的大名?再说“韩老夫人”也是旁人对原吿的尊称,原告用这四字称呼自己也不合常理。
梁灵运命人拿张椅子让她坐下,然后观察一会,见她眼神并不呆滞,目光也不散乱,心知此人并非心智迷乱不正常,而是另有蹊跷。
梁灵运又询问:“老夫人叫什么名字?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儿媳叫什么名字?”
韩老夫人两眼直视前方。“老身就叫韩老夫人,儿子叫韩三怕,媳妇叫河东狮。”
堂上的衙役抿嘴偷笑。于雪儿轻声说:“恐怕是老年痴呆呢!”
梁灵运揺头。又问:“你儿子现在何处?”
韩老夫人说:“在家里。”
梁灵运说:“走,我们去韩府!”
河西街不远,不一会就到了。韩府的人已经忙成一团,少爷才死,老夫人又失踪了,正在派人四处寻找。此刻见老夫人回来了,都很高兴,又见官府的人也来了,又很诧异。
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迎上前来欲扶老夫人,老夫人甩开他的手,颤巍巍自个儿向前。一个丫环连忙上前扶着老夫人。走过天井,到了厅堂,见韩三怕的尸身躺在棺材盖板上面,用白布蒙住。
梁灵运命杨三鼎将韩府上下集中一起,暂时不准走动,等候问话,让仵作在此检查尸体。他和于雪儿在西廂房等候少夫人。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孝服的女人走进来。见到县老爷便屈身行个礼。“民女邝敏之见过知县大人!”说完,她哀哀切切泪如雨下。
梁灵运见她两眼红肿,脸色憔悴,悲痛欲绝。便安慰说:“少夫人节哀顺变。不可过度悲伤哭坏了身子,韩府上下等着你主事。”
邝敏之止住了泪水。“知县大人亲自登门拜访,想必有话要问,民女一定如实回答。”
梁灵运见她思维清楚,便直截了当说:“韩老夫人到衙门告状,说韩三怕被人谋杀,且直接指控少夫人,请问少夫人怎么看?”
邝敏之惊讶说:“民女听说新来的知县大人明察秋毫、公正无私。却为何被假象迷惑?婆婆因爱子心切,且心智暂时失聪,一时说话不实,情有可原。可大人是个明白人,却也人云亦云,是何道理?再说亡夫有名有姓,堂堂正正的韩天佑,知县大人当着亡灵的面说出不该说的话,是为羞辱亡夫还是欺侮**?”
梁灵运听她说出一番无懈可击的话,方才领悟自己确实鲁莽,此刻提起死者生前的不雅外号有失礼仪,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