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一天到晚都赖着不走。
钱忠英也很奇怪,他以前与管易并没有这么亲近。
“其实我也是不想的,谁让上皇有这个要求。”管易喝多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他也有许多日没有收到杜恪辰的消息,可在此之前,杜恪辰命令他必须在钱府坐阵,不让太皇太后有动钱家的机会,并不是怕钱忠英无法应付,而是怕其他人有机可趁。钱家已经有一个女儿死得不明不白,不能再有相同的事情发生。而管易这段时日正好被罢了官,无所事事。“以前老褚派了人在钱府四周把守,又怕太招摇了,容易让太皇太后注意。于是,我就被派了过来。”
钱忠英久久难言,官场沉浮数十载,所谓的帝王恩,他这才真正地体会到。那不是高官厚禄,而是实实在在地护佑。
“再说了,遥遥在京城也是受你照拂,钱府就像是她的娘家,我日日过来,谁敢说半句不是”管易理直气壮,“您就放心吧,上皇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只是在此之前,清君侧才是当务之急。”
钱忠英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望向长安街两侧的府邸亮如白昼,街面上还有马蹄的轻响,就知道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艰难的夜晚。但对他而言,却是宁静而安详的,足以安寝。
而含元殿中,钱若水命宫人们点亮所有的烛台和灯笼,把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独留秋蝉在宫内。
秋蝉问她:“娘娘可以诏什么人来商量对策”
钱若水在书案后奋笔疾书,分别交给她三封书信,一封往钱家,一封给简飒,还有一封是给管易的,“派人送出去吧。宫里下了钥,他们都进不来,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可宫里下了钥,这信怎么递出去”
钱若水冲她眨了眨眼睛,“送不送得出去不是关键,关键是你想办法递出去的过程。”
秋蝉瞬间懂了,问她:“这宫里的灯火就一直点着”
钱若水大笑,“必须点着,让素馨宫看着,她一定会认为我夙夜未眠,放松了警惕。”
“娘娘如何知道上皇已经平安抵京”这几日并没有消息递进来。
“哀家只知道陈少严这几日天天进宫,每天灰头土脸的,听说户部衙门都看不到他的人影。”户部都是钱忠英的人,他做了十年的户部尚书,都是他的心腹。陈少严的去向,他了若指掌,送进宫的消息,钱若水都记在心上。她倒是很感谢太皇太后,没有阻止钱府递消息进来,她才有机会猜测出杜恪辰的生死。
“那上皇会在哪里呢”秋蝉百思不得其解。
钱若水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