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我也醉了,去你角门的歇脚处窝一晚。”
萧长信踉跄站起,“不行了,老子醉了,走不动道了。”
褚传良淬他,“喝几口猫尿,你就这副德性,还好陛下醉了,要不然军法从事,不把你打下一层皮不可。”
“陛下那点酒量还不够看的,哪回不是一喝就倒,还要逞能的。要跟娘娘拼酒,那才过瘾的。”
“娘娘是不能再跟你拼酒了,今日不同往日了。”
萧长信扶着褚传良的肩,慢悠悠地走出勤政殿。夜已深沉,执戟的重甲羽林卫仍旧往来巡查,人数明显比往常多出一倍。
“这大半夜的,你们走来走去的,吵到陛下就不好了。”萧长信叫住经过殿前的一队人,“陛下喝多了,最不喜欢大动静,你们去别处看看,别在这碍眼,小心触怒圣颜,脑袋搬家。”
褚传良打了一个酒嗝,“走走走,接着喝接着喝。”
两个酒醉的家伙骂骂咧咧地走远,杜恪辰已经从勤政殿的暗道离开,直奔钱若水的含元殿。宫中有暗道,这是历代大魏君主才知道的秘密,只有极亲近的人才会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用于宫中生变,力保君王性命。而后宫的嫔妃也只有极受宠的才有权知晓,但也要看君主的脾性。当初杜恪凡若非走出勤政殿,而受重重包围,最终被钱若水一刀割喉,杜恪辰可能无法逼宫,顺利夺位。
含元殿内寂静无声,杜恪辰一靠近钱若水的床榻,冰冷的刀锋便架在他的咽喉处。
“佛儿,是朕。”
钱若水收刀,“你?”
她望着恢复平整的书架,眸中了然。
“你怎么还能睡得着?”杜恪辰不知道应该说她心宽还是说她无畏,被柳太后软禁起来,她却还能呼呼大睡。
钱若水道:“要不然呢?我总要保存体力,等着看好戏。”
“母后她……”杜恪辰还想为母亲辩护。
钱若水摇头,“我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她现下所做的,已经超越与我争斗的范畴。她动用了羽林卫,她挟持了平安,国之储君,还囚禁了我,不仅仅是想阻止封后这么简单。可我想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敢去想。柳太后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甚至她根本不需要这样做,就已经是权倾朝野。
杜恪辰借着透窗而过的月光,查看她是否安然,“母后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放心吧,这点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
杜恪辰这才放心下来,可还是有一种浓浓的失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