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之位干系重大,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却被我一个二嫁之人给夺了,自然是不能与我善罢甘休,闹些事情出来也不足为奇,你又何必与他们计较,就当是看一场戏罢了。再者说,你登基数年,朝政向来由管易、我爹把持着,不管是世家也好,寒士也罢,都想着分一杯羹。我爹才走不久,萧朗元又被贬了,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
杜恪辰睨她,“你的心倒是真大。”
“不是我的心在,是凤印还没到手,我且忍着,等着秋后算账,看还有几个人搞在背后捣鬼,我可不会息事宁人。”钱若水把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想一直委屈着,只是先让他们闹腾一阵罢了。”
杜恪辰宠溺地看着她,“就算你甘心委屈,朕也不会舍得。”
钱若水咬唇,眸光灼灼,“一辈子就这一次,凭什么我就不能用最好的,还是我自己掏钱的。”
“你这是在怨朕吗?”杜恪辰坐下,把她抱在膝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辈子也就认了,谁让我嫁你的时候就得自己倒贴,这贴着贴着也就习惯了。”钱若水靠着他的胸膛,享受专属于她的怀抱,惬意地打了个哈欠,“没事,我不嫌弃你穷。”
“朕把江山押给你。”杜恪辰认真地说:“你觉得划不划算?”
她摇头,“要江山何用?像你一样日理万机,还要每天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朝臣,我还是在含元殿当当皇后就好,赚点小钱养活你这个天子,我觉得倒不失为一种乐趣。”
杜恪辰只得叹气,“朕这个天子倒是活得甚是窝囊。”
“话说,茶马互市已经初具规模,该让户部出手,是时候征些赋税了。”钱若水终于松口,“我赚的是私库,你赚的是国库,没道理我富得流油,让你空手而归。而且这互市也该是时候官家治理了,无规矩不成方圆,你选贤能去管理吧。”
“你属意谁去?”
钱若水笑了,“这事是天子的事,我养着你呢,你总该做点事情吧!”
她的眉目慵懒,唇瓣轻启,杜恪辰心下一动,俯身亲吻,“朕倒是觉得,应该还有些旁的事情可以做。”
钱若水瞥了一眼窗外,“陛下,白日宣淫会被御史参的。”
他郑重其事地说:“朕是为了延绵子嗣。”
***
钱忠英听到这些传言,只是一笑置之,封后大典是何其隆重的大事,怎可草草了事,这番说辞想必是有意栽赃,故意歪曲事实。可即便如此,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相信钱若水自己就能处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