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拉下钱若水的手,“秦爷还说,厉王是当朝天子,也就是平安的爹爹对吗?”
平安向来聪颖敏感,稍加思考就能领会此中真谛,“亚父与爹爹是宿敌,比武就是不是一般的比武,是不是?”
钱若水不知该如何回答平安的问题,这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而言,太过残酷。
“爹爹会赢对吗?”平安问。
杜恪辰的话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说:赢了,平安会伤心,输了,就失去你。可是朕都不想失去,你觉得什么办法是最好的?
“你希望谁赢?”钱若水眸光慌忙,时刻关注着院中的战势,冉续略占上风,刀刀致命,杜恪辰有疲于应付之势,若是再战下去,杜恪辰很难获胜,全身而退。
平安不加思索地回答道:“自然是爹爹。爹爹是一国之君,身系天下,性命岂能儿戏。”
“可那是你的亚父。”
“亚父……”平安说:“亚父就是输了,也还是亚父,他还是回关外养马,没有区别。一战之输赢,于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时,传来一声闷哼,钱若水寻声望去,便见杜恪辰倒在雪地里,举剑抵御冉续的进攻,那把崭新的弯刀发出凄厉的寒光。
钱若水暗叫一声不好,从楼阁纵身跃下,藏于袖中的匕首陡然甩出,直抵冉续的脖颈,冷声道:“住手。”
冉续似乎早有预料,手臂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他说:“你在赌的就是这一刻,对不对?”
杜恪辰躺在雪中,面容微松,眸中只有纵身落下,满目焦急的女子,“朕不知道会不会赢,只能倾尽全力赌这一回。若是她担心朕的生死,必然会出手相救。朕这一条命,不是系于你手,而是在她的一念之间。”
他害怕她不会出手,可唯有如此,他才能知道她的心在何处。究竟谁在她心中占有最重要的一席之地,他不敢奢求全部,只求她能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在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候,她的选择会是他。
钱若水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急得大声怒喝:“杜恪辰,你他妈疯了!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冉续出手岂会手下留情,你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你还敢如此挑衅于他!平安才找到爹爹,你想让他当一个没爹的孩子吗!”
杜恪辰无辜地眨着眼睛,“朕也是被你逼疯了,出此下策,也是因为你,朕不敢确定你有心中是否有我,只能放手一搏。”
钱若水气得踢了他一脚,杜恪辰捂着受伤的腿嗷嗷出声,她睨了一眼,“别装了,我踢的是小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