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相信我的。他相信我是他一手带大的,和他有难以割舍的感情。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上最没有用的东西就是这些牵绊,可他却乐在其中。”叶迁扯起嘴角,露出嘲弄的笑意,“你不也是因为报恩,才一直对齐国公言听计从,其实你心中并不想与他为伍,不是吗?你与杜恪辰其实是同一种人,只是你没有他幸运而已。”
冉续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你这人真不会说话,平日话少也就算了,话一多就不重听,也不知道杜恪辰是怎么教导你的,真是个不讨喜的孩子。”
“讨谁的喜?”
“好吧,爱谁谁吧,爷走了,西北见吧!”
“你最好先把王赞解决了,这样我就能活得更长久一些。”
冉续叫停马车,指着车上的人,“他就在车里,你可以自己动手,干嘛要让我杀他?”
“我……”叶迁别过脸,“他……”
“下不了手?”冉续揶揄他,“方才是谁说的,感情是这个世上最没有用的牵绊。”
叶迁说:“他救过我。”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不要因为抱恩而忽略自己真实的想法。”
叶迁挑眉,“别让他死得太难看。”
冉续哈哈一笑,并不作答,只管催动马车,迎着落日西去。
迷药对钱若水的作用不大,因为身体受过严格的训练,对药物的敏感性很高,但这一次冉续有所觉察,加重了剂量。可钱若水还是比估算中早醒,在黑暗中她看到王赞晶亮在眸子,警惕地四下张望。
“你怎么在这?”钱若水低声问他,“你不是应该在并州吗?”
王赞转了个身,与她保持距离,声音压得极低:“末将一路跟着您北上,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是谁?你知道是谁了?”
黑暗中,王赞深深地叹息,他向来没有多余的话,连多余的表情都很少有,如此一声长叹委实是道尽心中悲凉,“我不想承认是他,可事实摆在眼前。”
“是叶迁吗?”钱若水的语气淡然,她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亲眼证实。
王赞说:“我佯装被俘,什么都听到了。”
钱若水对他刮目相看,王赞为人刚直,这等下作的伎俩他竟也用得如此得心应手。
“不是我自己想到的,是陛下的吩咐。他猜到有人会对你不利,把西北的镇西军交到你手上,以免他真的回不来,你才有一个栖身之地,可这件事只有您、我、陛下,还有就是叶迁知道。这是陛下没有猜到的,他们会利用西北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