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的病不是空穴来风,必然是今上的手笔。掐指算来,简飒也应该到京城了,以他三寸不烂之舌,重得今上的信任不是难事。今上必然也知道了她与杜恪辰的关系,想要逼她尽快拿到遗诏,杀掉杜恪辰,就只能利用父亲对她的影响力了。
她本该尽快完成任务,可她无法下手,更无法开口对杜恪辰说出实情。
“相信我,我会找到办法让你回京。”杜恪辰这些日子以来,利用他在京城的旧部,在朝堂上处处对今上施压,且漠北战事吃紧,今上自顾不暇,焦头烂额,想必也是急了,才会对钱忠英下手。这是一部烂棋,可却是最有效的一招。
钱忠英这一病,京城的党派会有一次全新的站队划分,清除掉一些立场不坚定的朝臣,也不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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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若水已经很久没有踏足南院,见惯了恒春院的花团锦簇,对南院的郁郁葱葱还是有些不适,参天的古木给人森冷可怖的感觉。
风吹树摇,树叶沙沙作响中,她推开了南院的门。
“我要回京。”钱若水开门见山,没有必要与她客套寒暄。
萧云卿仍是一副王妃的作派,紫色朝服,素雅妆容,身上的每一件服饰都代表着她的品级,彰显出她在这府中独一无二的身份。
“回京?”萧云卿的案前摆了红泥小火,火上煮着一只紫陶茶壶,她坐姿挺直,一丝不苟地煮着茶,“你要回京与我何干?”
“你有办法让我回京。”钱若水面色沉寂,“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回去。”
“其实也不难。”萧云卿沏了两杯茶,一杯推到她面前,“每年的万寿节,今上都会诏王爷入京小聚,可王爷每年都拒绝了。万寿节是六月,眼下已经是二月底,过几日这诏书也该到了。你只要说服王爷入京,王爷自然也能带你回去,何必来找我?”
“王爷入京,只有王妃能随同入京。”钱若水岂会不知道身份的差异,“我一个侧妃如何能够随行,于礼于法不符。”
萧云卿笑了,有一种凌驾于她之上的傲慢,“你终于认清自己的身份了。不管我做了什么,做错什么,王爷都是不会废了我的,这点你应该看明白了。”
钱若水沉默不答,微笑看着她,“你可以让皇后下旨召我入宫,共享盛筵。”
“我为何帮你?”
钱若水掏出简飒离开时的手书,“去岁的夹江竹纸,新制的松墨,都是今春宫中才送来的。这些东西普通人都拿不到,不要说简飒曾任中书舍人,这些东西他随手都能拿到。就算今上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