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会说,遗诏还没找到,你需要时间,等遗诏到手,你才能杀掉他。”
钱若水鼻尖发酸,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占尽优势的人,明明是你,为何你还是答应了这么苛刻的条件,你回京之后想让今上信你,还需要费一番唇舌,可你……”
简飒反倒释然了,“你也说过,只要我想,我就能让今上继续信任我。我没有四十万镇西军,可我有三寸不烂之舌。”
“子初,谢谢你。”这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你不必谢我,你该恨我才对。”简飒自嘲地笑起,“如果我没有放弃你,你也不会身处险境。你为自己选择最好的后路,这无可厚非。只是日后你我各为其主,我不会再留情面。”
钱若水用力点头,泪水已经决堤。
“你哭什么呀,王爷要是看到你为我哭成这样,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简飒轻松地调侃她,身处于地牢,却没有阶下囚的沮丧,儒雅的风范浸润他的举手投足。
曾经有这样一个人,陪你成长,视若珍宝,却无法陪你终老。
然而,钱若水的提议,还是遭到杜恪辰的强烈反对。放走简飒,无异于放虎归山,他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
“我可以不杀他,但绝不能放他。”
“你关着他和杀了他有何区别?”
“至少他还活着,本王还得养得他,他还不能像将士们一样冲锋陷阵。”言下之意就是说简飒是浪费粮食的人。
钱若水求他:“他答应了,不会把你私养战马的事情禀告今上。”
“他的话能信吗?若是他安然返京之后,推翻了他的承诺。”
“那你之前是怎么打算的?”他之前并没有为难简飒的意思,任由他随意离去,没有加以阻拦。
杜恪辰嚣张地扬眉,眉眼俱是杀气,“很简单,等他出了西北,随便弄个意外,他就能身首异处。灾荒连年,四处都是难民,盗贼四起,何愁没有机会除掉他。豫州刺史翟让是从镇西军出去的,早年我还是他的帐前先锋,他已经安排好人手,只要简飒人一到豫州境内,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
死于非命,在此乱世,随时都可能上演。且简飒一介书生,打小只知苦读,并未练就防身的本领。怪不得简飒要离开时,杜恪辰无动于衷,原来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钱若水倒抽了一口凉气,好险,还好她拌住了简飒,否则简飒此时已经身首异处。
“不过,你给了我杀他更好的理由,名正言顺的理由,能让今上知道本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