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看到你下定决心。”夏辞西挠挠头,欲言又止。
钱若水察觉到他的异样,“是不是遥遥……”
“长老们催我回去,我在想要不要带上遥遥。”夏辞西向来沉稳,有自己的主张,这是生平第一次犹豫,他不知道这对霍青遥而言,是好是坏,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害了她一辈子。
“带回去也好,让他们死心,最好是先生米煮成熟饭,长老们就没有话说。”钱若水也席地而坐,“说到底,他们把你拉扯长大,也不容易。虽说夏家世代都为了一个目的而活着,长老们不也是如此传承着,你的苦,他们也一样在经历着。有些事说开了,他们也未尝不能理解。遥遥虽说出身低微,也算是他们一手调教的,知根知底,总比他们找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子要好许多。”
夏辞西眯了眯眼,“我倒是不担心长老们不接受她,我怕的是她一旦回了洛阳,就不能回京城了,也不能留在凉州帮你。到那时,你真的是孤身一人。”
“我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做。管易走了,我也无须防着了。至于府里的这些人,不足为惧。”钱若水摇着帕子挥散花香,“其实,她们和我们有着一个的目的,都是为了能重回京城。”
“我择日便归,你小心堤防就是,有什么需要城里还有人手。”
钱若水眸光一闪,“对了,申大夫在凉州也有十年了,该让他们夫妻团聚了。”
夏辞西颔首,“我知道,你小心简飒,他那么聪明,迟早会醒悟过来。”
“回洛阳后,你找机会去京城吧,我担心爹爹。”钱若水担心此番今上不能发落杜恪辰,会拿钱忠英开刀。
“行,日后京城见。”
钱若水微笑,姿容清绝,一袭红衣衬得她人比花娇。她想念江南的春日,百花斗艳,杨柳垂髫,秦淮烟波浩渺,画舫往来,尽是看不完的美景如画。
何时能归,她也无从知晓,可为何她打心底抗拒返京,是因为九重宫阙那个一诺千金的十年之约吗?
夜里突然转冷,天又下起了雪。
杜恪辰进来时,肩头落满斑驳的雪花,甲胄上泛着点点水光。
“怎么样?冯琰想去哪?”他晨起时说过,要回营安排调防,准备把土门关的冯琰调走,正好冯琰这几日回营运补给。
杜恪辰沮丧地摇摇头,“他说哪都不去,就在土门关。”
钱若水走过来帮他脱下甲衣,“他一守就是五年,也该回来了。要不我和冯夫人聊聊,他们的孩子也该启蒙了,蒋氏是世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