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磊落坦荡,叫人心向往之,却只能望其项背。
简飒定了定神,又道:“此一事是微臣查办的其中一案。至于另一件事情,还望王爷示下。”
“何事?”杜恪辰脸色不悦,“抢粮一事吗?”
简飒陪着笑,“王爷不认吗?”
“老子认什么认?”杜恪辰的兵痞气又起来了,“你不去查户部,不去查兵部,查老子有鸟用!老子的弟兄们都要饿死了,还要老子守什么大魏律法?等人都饿死了,这边关谁来守,等蛮夷打过来,大魏被夷为平地,这满仓的粮食又有何用?”
“话虽如此,可此风不可助长。若是人人都像王爷这般,没粮就抢,这天下如何安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罪行,这律法还有何意义。镇西军的陈米一事,微臣也深表遗憾,可王爷不该知法犯法。”简飒痛陈利弊,“镇西军的温饱问题固然得到妥善解决,但军中的骄奢之气不可助长。若长此以往,王爷又当如何治军。王爷今日为镇西军主帅,若他日掌国之律法,遇到微臣今日之处境,又当如何取舍。微臣深知王爷与将士们同甘共苦,不忍他们受苦,可自古以来君臣之道,应该恪辰其分。”
杜恪辰凝眸微笑,脾气渐敛,“你说的有理。可这不是本王当下要考虑的问题,本王若没有控制镇西军的手段,又岂敢如此行事。大人多虑了,但本王还是要谢谢大人的一番肺腑之言。只是,这话都说开了,本王不知道大人对此事要如何定论?”
“微臣自到凉州以来,受到王爷和镇西军的诸多阻挠,而致调查无果,这些微臣都会据实上报。”简飒趔趄起身,恭身长揖到底,“这是臣的职责所在。”
“是职责所在,还是有人背后操控,相信大人心里清楚。”杜恪辰也不跟他废话,话不投机半句多,“前一件事,你就按议定的上疏,让鸳儿顶了这个罪。至于本王的事情,你想怎么办都可以。但是,想想四十万的镇西军,没有他们,你们在朝堂上还能如此安稳地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吗?想治本王的罪,也要看本王愿不愿意伏法。”
他一身的霸悍之气,是简飒从未见过的。他所见过的都是那些满腹谋略,却从不肯直言以告的老狐狸,虚以蛇委,每每交锋都是一场耗费心力的唇舌之战。
“依王爷所言,微臣是否应该将王爷在牧场豢养战马一事,也一并上疏?”
正欲离开的杜恪辰停了下来,脸色阴沉,“你连这都知道了,本王倒是小看你了。马是本王养的,和钱侧妃无关,她只是被发配到牧场而已,所有的事情她一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