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好的,你一步步地引我入局,以爱为名将我困住,让我为你生为你死,心甘情愿地被你利用。”
钱若水字字诛心,如同一根根的利箭,狠狠地射入杜恪辰的心房。
“倘若我没有忘记,我爹如今还是户部尚书,掌着大魏的国库和各地的粮仓。”钱若水从不离身的荷包里取出一张信函,用力拍在杜恪辰身上,“这就是你要的,对吗?我爹的亲笔承诺,只要我安然无恙,他将全力支持你西出,并在你入主京城后,奉你为主,并辞官退隐,从此不问世事。”
钱若水一向都认为,她活着会比死更有价值。简飒的话,她只听了一半,并未全信。而在此之前,她已经收到钱忠英的家书,明白自己身入险境之后,父亲所做出的最大让步。虽然父亲一定都站在今上的对立面,但这也是他能够立于朝堂的资本,今上需要制衡朝中各方,制约汝南侯的势力。今上之所以把她派到凉州来,并不是真的想灭钱家满门,而是想让父亲知道,他即便权倾朝野,可也不能只手遮天。
可是父亲却做出如此重诺,并声明在杜恪辰回朝之后,辞官退隐,放弃钱家应有的封赏,只求她的平安无恙。
她如何还能坐以待毙,被利用,被蒙蔽,天真地以为他会真的爱她护她。倘若她不知道他的雨燕儿就是当朝的皇后,或许她还可以骗自己。倘若他据实以告,没有撒谎骗她,或许她还安慰自己,往事已矣。
可就在入府时,她看到萧云卿脸上得意的笑容,她所有佯装的淡定都被击得粉碎。原来萧云卿什么都知道,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她如跳梁小丑一般,可笑地坚守着她自以为是的宠爱。
她本无意在此时此刻发作,可她还是没能控制住。
杜恪辰气急败坏地看着她,“原来我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听进去。你一直觉得我在骗你,我在利用你,那你又为何在跟我回来?”
“我要你还我清白,为我洗脱冤屈。然后,放我走。”钱若水眸中有泪,映出屋中烛光摇曳,因裴语馨还未过百日,府中燃的仍是白烛,点点跃入眸中,竟有一种人事已逝的苍茫萧瑟。“若你对我尚有一丝怜惜,就放我走,钱家和夏家会全力支持你西出。”
“为你洗脱冤屈可以。”杜恪辰往后退开,整理凌乱的衣袍,眉宇间的怒意喷薄而出,“本王现下就为你洗脱罪责。王赞,庞统,掌灯,把所有人都叫醒。”
钱若水反倒笑了,“王爷何必急于一时,横竖都已经上奏朝堂,不如把钦差大人也叫来,做个见证。”
“好啊,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