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若水似松了一口气,拾起地上的披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夜风更盛,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彻骨侵肌。
她噙着一丝残忍的笑意,从那间储物室前走过,有微弱的光从门缝透了出来,她在门前停了片刻,却没有走进去。良久之后,她才慢慢地走回特地给她腾出来的一个小隔间。
隔间内,火盆烧得正旺,一室温暖如春。榻上铺的毯子是从王府拿来的,正是她往日铺在横刀阁地上的那条,轻柔的质地如同第二层皮肤般细腻。榻前案几上放了几册书卷,都是她在书房里看过的,上面还有她做过的标记。
莫名地,泪水盈了眼眶。
***
还未到正月十五开朝,京城很快有消息传来,管易接到之后立刻面呈杜恪辰。
杜恪辰面色微凛,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他的嗓音如被车辗过般,沙哑低沉,“没想到他还有这层身份?原是本王小瞧了他。三年中书舍人升任大理寺少卿,奉命查办本王洗劫西北各州粮仓和侧妃钱氏谋害裴氏两件案子,看起来他颇受今上的信任,才被委以重任。”
“我倒觉得是因为他和钱氏的关系,今上才故意让他前来。一来考验他的忠心,二来试探钱氏的忠心。咱们这位皇上多疑,没了叶迁,他的手伸不到王府中来,就算王府还有他的人,也不像叶迁那般接近王爷。”管易开始相信萧云卿的话,钱若水就是细作,但今上并不信任她。
“钱氏如今已经失宠,简飒也应该看到了,再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管易却不这么认为,“你打了他,就是最好的证据。”
“老子就该一刀结果了他,就没这么多的事情。”杜恪辰咳了几声,声音更加地暗哑。
“你这不是把机会白白送到今上手里,让他治你的罪吗?”管易递了杯茶给他,“你屋子里冷,别是感染了风寒,晚上要不要跟我挤挤?”
杜恪辰敬谢不敏,“咳几声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子还怕他治罪不成?大不了一拍两散,还怕打不赢吗?”
“当乱臣贼子吗?”
“老子出师有名!”
管易两眼发光,“说说怎么干?”
杜恪辰轻嗤,“从今儿起,给他的饭食全都换掉,火盆也熄了,让军医把他这几日用的药材列张清单出来,按日收费。若是他嫌伙食不好,他不是有书僮吗,自己出去买。要是觉得冷了,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离开大营。”
管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好损啊!”
“老子的军营又不养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