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军大帐。
杜恪辰掀了他的书案,砚台里未干的墨汁撒了出来,溅到自己的袍裾上,蜿蜒出奇怪的形状,他却浑然不知,负后在帐中来回踱步。不小心踩到掉在地上的镇纸和狼豪,发泄般地多踩了几脚。
管易冷眼旁观,一句话都不敢说,匆匆赶来的萧长信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咦,主帅,这是怎么了?听说你揍了人,那人竟然还活着,命真硬啊!”
杜恪辰一个眼神横过去,萧长信瑟瑟缩了脖子,“那啥,主帅你打架的时候也不叫上哥儿个,一人一脚踹死他。”
这不说还好,越说越添乱。
“就知道打人,除了打架你还会什么?”杜恪辰正愁有气没处撒。
萧长信挠挠头,老实地回答:“我就会打架,主帅当初募军的时候,也不是看俺架打得好。再说了,俺是军人,不打架还绣花啊!”
管易暗中对他竖起大拇指,小声说了句:“干得漂亮。”
“老管,从明天开始,让将士们都学学绣花。营里的冬衣不太够,大家都学着自己做做。横竖这西北边境有本王坐阵,还没人敢来挑衅。”
管易一阵头发发麻,让一群糟老爷们绣花,这画面委实难以想像。
但他忘了还有萧长信,这家伙的存在就是来拆杜恪辰的台。
“主帅你错了,今天就有人来挑衅了,你还没把人打死。你忘了吗,斩草不除根,定留后患。所以,为了主帅的人身安全,兄弟们必须严阵以待,确保主帅万无一失。”说完,煞有其事地跪地,“绣花这种大事,俺们还是等解甲归田再说。”
杜恪辰磨牙,一脚踢在萧长信的肩膀上,“你敢威胁老子要解甲?”
萧长信嘿嘿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末将不敢,末将这就绣花去。对了,侧妃娘娘一定会绣花,末将去请教她。”
然后,萧长信长欢脱地蹦哒着出去,一点都没看到杜恪辰黑得不能再黑的脸色。
“老杜……”管易觉得还是要说点什么,“其实一脚踢死就没那么多事了。”
“踢死他老子还有命吗?”杜恪辰方才已经看到钱若水袖中的匕首,似乎他敢再动简飒一下,她就能抽刀与他拼命。“你说说,这姓简的什么来头,不就是青梅竹马的小情郎,谁还没几个小青梅啊!至于吗?跟老子喊打喊杀的!”
管易点了点头,“这姓简的世家也没谁了,就是先帝一朝也没听过简家有人入仕,似乎是几代没落了。也就开国时,出过几任的执宰,至今还是大魏一等的世家。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