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侯向今上表忠心,顺理成章地牺牲这个并不受宠的女儿。然而,钱若水与她截然相反,且在此之前,她和杜恪辰从未见过面,所谓的用情之语也是无从谈起。
楚瑜转过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而入目的却是一片缟素,毫无生机的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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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恪辰封锁了消息,除了王府之内,不得让任何消息流传出来,甚至是军营之中,以免乱了军心。王赞亲自带着侍卫巡查下不为例,避免下人私下偷偷出府,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霍青遥,她是钱若水的闺中蜜友,定然不会做出不利于她的事情。
杜恪辰再一次询问过鸳儿,鸳儿仍是一口咬定是裴语馨支走了她,她并不知道东院发生的一切。而在她们到东院之前,裴语馨做过什么,鸳儿也说并不知晓。
一个贴身的侍婢,竟然对主子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杜恪辰可以肯定她知道些什么,只是不肯说出来。
“如何让鸳儿开口?你想个法子。”杜恪辰一筹莫展。
管易面无表情,“你想替钱若水翻案?”
杜恪辰微微蹙眉,“我以为我们是有共识的。”
“不,我要她给馨儿陪葬。”管易的语气坚决,眉眼间的寒意一览无遗,“玄武,你我兄弟二十多年,我没开口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让馨儿安心地走吧。”
“你要做什么?”
“馨儿用这种方式寻死,就是要拉着钱若水一起死。我不能连她最后的心愿都不帮她完成,我已经辜负她一生了,只能尽我所能帮她完成这个最后的愿望。”管易撩袍跪地,膝盖扑通一声叩在地上,直击杜恪辰的胸腔,“一切的根源都在于钱若水身上,从她一进王府便不得安宁,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敏儿被送走,楼氏瘸了,馨儿死了,接下来还会是谁?厉王府究竟要变成什么样子,那个人才满意?而你,究竟要蛰伏多久,你才愿意破誓而出,兵临城下。已经五年了,你和雨燕儿的十年之约已经过了一半,可那个人把这个天下弄成什么样了?”
杜恪辰眉眼似蒙了一层薄雾,不喜不悲,唯有握紧的双拳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如今灾荒连年,民不聊生,若不是王爷为大魏平定四夷,才有了这五年的平顺安稳。若是狼烟再起,不出两年,大魏必乱。这就是王爷和雨燕儿承诺的十年,十年后,大魏还在吗?你们的承诺还有何意义!”
“十年就是十年,本王答应过……”
“那么也就是说为了守住这十年之约,你能眼睁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