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萧云卿的质问,杜恪辰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反驳。叶迁对钱若水的维护,他早就看在眼里,本来这也是他的命令,叶迁只是尽一个侍卫的本份。只是叶迁对钱若水的袒护之意,已然超出了一个侍卫对主上的职责,他亦是亲眼所见。不把叶迁调离,是因为他知道,只有叶迁才能在他不在的时候,尽力保护钱若水,不受到任何的伤害。然而,在此之时,太妃并不在府中,一切尚是游刃有余。有他的命令在前,又有叶迁持刀于后,钱若水自己也能出面解决。是以,从未出现大的纰漏。
然而,太妃回来了。他没想过太妃对钱若水竟是如此地憎恶,而以叶迁之力,要抗衡太妃,谈何容易。稍有不慎,一个帽子扣下来,叶迁百口莫辩。
叶迁是一把好刀,可刀亦有两面,可杀人,亦可自残。他既想用好叶迁这把刀,又不把他对钱若水有不该有的想法。可他到底是太想保护钱若水,而忽略了叶迁。说到底,叶迁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并不愿意承认,叶迁心悦之人竟也是他喜欢的人。
“叶迁也只是听命行事,在他的眼中,只有完成任务而已,太妃和王妃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只要危及他的使命,他就会坚持到底。这也是镇西军的军规。”
然而,杜恪辰却是个极护短的人。叶迁的过错,只有他能发落,旁人说不得一星半点。
“就算是危害到太妃,也没关系吗?”萧云卿逼问,“王爷的治军,妾身不敢妄言,妾身只知太妃的安危,是否比不上一个小小的侧妃。若是真的如此,还请王爷请旨,削去臣身的王妃之位。请恕妾身无法为王爷掌管这没有长幼尊卑,只有军规的王府。”
杜恪辰眸光灼灼,似要将她吞没,而她不为所动,跪在地上,面容平静。
柳太妃急火攻心,胸口似被万虫噬咬,疼得她昏厥过去。
“殿下尽可以以军规治理王府,可母妃呢,母妃何辜,已受这蛊毒所害,却还要被一个侍卫统领顶撞,以至于旧疾复发,缠绵病榻。殿下为人子者,岂能连这点孝道都忘了。王爷想想,当初是谁力保王爷出京,又是谁为了让王爷免于被今上猜忌,而服下蛊毒。想当初,要是王爷能一举拿下京城,又怎么会今日的事端。”
“住口!”杜恪辰厉声喝道,“这不是你该说的话,做好你王妃本份便是了。郑嬷嬷,去请楚姑娘。”
今日的种种,是昨日种下的因果。杜恪辰怎么不知道,当日若是他举兵一反,这天下便是他的。可是,他答应过的,给她十年的时间,他岂能食言。然而,受苦的终究是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