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若水当即没了玩闹的心思,她接过鼓杵,走到鼓阵之中,仿佛能听到战鼓的敲响,旗帜的飘扬,还有舍生忘死的士兵。那些鲜活的生命已成了黄土一杯,再也回不来。如今也只能用这样一个祭礼,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来,你们谁演练一遍让我看看。”
褚传良没有接话,他是个大老粗,听过就忘了,哪里还会击鼓,“我帮你找人来……”
“我来吧。”叶迁幽幽开口,“不是很难,你只要记住每一下的间隔时间就是了。”
钱若水点头,把鼓杵递给他,“你可别弄错了。”
“只要节奏没错,怎么击鼓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叶迁解开披风,略显清瘦的身形在寒风中独自萧瑟,他站在鼓阵之间,面色平静无杂,似乎是在努力回想击鼓的节奏。
钱若水看得出神,问杜恪辰:“叶迁多大了?”
“二十了吧。”他也不是很确定,捡到叶迁的时候,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几岁。
“该给他娶亲了。”钱若水说,“不能因为你们一直在凉州,就让他们一个个成了光棍,该回乡成亲的就让他们回去成完亲再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钱若水轻哼,“那叶迁怎么没娶亲。”
“你怎么不问问王赞娶亲没?”杜恪辰不高兴了。
“啊,王赞也没娶亲呢!你也太不关心你的属下了,他们好歹是你的近侍。”
“等老管回来,让他去张罗。”管易真是人符其名,老管老管,什么都管。
钱若水笑了,“你让一个光棍去张罗另一些光棍的亲事,你觉得合适吗?”
杜恪辰却觉得理所当然,“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叶迁的鼓已敲响,钱若水不再与他争辩,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清瘦的男子如同展翅的雄鹰腾空跃起,高举的鼓杵击打在身后正面立着的大鼓上,发现响彻天地的鼓声,四周一片肃穆,浓烈的征伐之气扑面而来。
等他击完九九八十一下,钱若水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我可能做不到。”
叶迁满头大汗地走下来,“我陪你练。”
杜恪辰闻言侧目,眉心微微蹙起,“为何本王不知道你也会击鼓。”
叶迁羞涩地垂眸,“每年都要看一次,自然也就会了。”
“本王跟你一样,也是每年看,怎么不记得。”杜恪辰很是不满意地撇嘴,“好吧,你就陪着侧妃把这击鼓祭天礼练好了。”
说完,他领着褚传良进了中军大帐商议劫粮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