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非一向默默无名的皇二子。若是无诏继位,也该是皇长子。这时候谁登基都是一样的,无名无份。”
“或许是因为他比我更适合那个至尊之位吧。”杜恪辰只能这么解释。
钱若水却有万般疑惑,“我不这么认为,朝中各位重臣也不这么认为,至少我可以告诉你,旧臣一派对咱们这位今上是诸多抱怨,在他当皇子的时候,功课就不是拔尖的,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只是乖巧,温和谦逊,进退有度,然而这份乖巧和顺从似乎也不是真正的他。”
钱若水仍然记得上元灯会初见今上的情景,目光阴鸷而狠戾,周身笼罩着一股随时欲置人于死地的残忍,这与世人传言的温和谦逊相距甚远。
她曾经问过父亲,真正的今上是什么样的,可常伴君侧的股肱之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近些年来,今上对旧臣一派愈发地心狠手辣,排除异己,各党林立,然而在政绩上却无建树,灾荒严重,民不聊生。
以父亲之言,此乃无能之君。
然而,却无人知道,年少英才、战功赫赫的厉王杜恪辰因何而蛰伏西北。
“今上登基已过五年,你觉得他真的适合这个位置吗?”钱若水笑了,“所以,我真的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放弃近在咫尺的九五之尊。”
杜恪辰耸耸肩,只笑不语。
“不过今上成婚多年至今无子,在这一点上你倒是可以胜他一筹,这天下兴许以后还会在你的手中。因为你的王妃、侧妃、侍妾加起来比今上还多,今上唯一可取的一点便是痴情,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可谓是情深意重。”
杜恪辰笑容微僵,似有一股凄厉自眸中划过,转瞬即逝。
他抬手拂去她肩头落雪,俯身亲吻她微冷的唇瓣,狡黠地一笑,“这个本王还是可以考虑的,不知本王的侧妃要生几个?”
钱若水没好气地睨他,“你先帮我把祭天大典搞定了,我便能考虑考虑。”
“什么?搞定了才考虑?”杜恪辰哪里能依,“搞定了就先生一个。”
“那你知道祭天的仪程吗?”
“这有何难?”杜恪辰当即放言,“我让人去把管易接回来便是。”
钱若水咬牙切齿,“三日后便是大典,从土门关接回管易来回需要四日路程,你真是想的好办法啊!”
钱若水也不是无计可施,她出了一趟府,找到正在客栈天字一号房飞快打算盘的夏辞西。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色的算珠间穿行,真是说不出的市侩,白白糟蹋了纤长好看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