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若水微微一笑,“你说有便有,说没有便没有。眼下王爷不在土门关,你可以趁机除掉我,等他回来一切已成定局,他也不会因此而你与割袍断义。”
她把管易想做的事都说了出来,让管易手下一颤,差一点握不住刀。
“你以为我不敢?”
“不,你敢,你一直处心积虑想除掉我,现下是最好的机会,再不动手的话,以后就找不到这样的机会了。”钱若水替他做了决定,抬起波澜不惊的双眸,她仍在微笑,“若是王爷回来,我不会再有这样落单的机会,要杀就快点。”
不得不说,管易很欣赏她的胆识,在他见过的世家女中,她是第一个处变不惊的人,面对生死关头,她能做出最冷静的处理。在对她的第一次刺杀中,他便清楚地看到她在整个过程中的应变能力,若不是因为她是钱若水,倒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当然,像她这样的对手,也是值得敬佩的。
管易迟疑着,这一刀下去很容易,可他已经开始顾忌后果。如今已不是钱若水初到凉州之前,杜恪辰对她熟视无睹,他尽可以为所欲为,如同辗死一只蚂蚁般轻易。
就在他迟疑之际,钱若水放下冬衣,冷冷地勾唇:“先生本该亲自押运粮食抵达土门关,却偏偏迟了一日,在这当中却不知道因为何故。我倒是觉得,这是先生有意为之,让盗贼有机可乘。”
管易冷哼,“你以为是王爷会信你?”
“那先生如何认为王爷会信你呢?”钱若水反问,“我与先生的机会均等,先生若是现下不杀了我,将罪名加之于我,到时候想再杀我,可就没有机会了。但是,同样的,王爷对于先生的信任也将不复存在。”
“你在威胁我?”管易的眉头渐渐蹙起。
钱若水侧眸,神情淡然,仿佛架在她脖子上的不是一把削铁如泥,可瞬间致她于死地的刀,“我是在向先生阐明个中厉害,不值得因为我而破坏你与王爷数十年的兄弟之情。除掉我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修复你与王爷之间的感情却绝非一朝一夕。先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可是我一定要杀了你呢?”
钱若水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不知管先生将以何借口上报朝堂,让我爹平抚丧女之痛而不迁怒王爷。先生也该知道,夏公子与我是故交,他与钱家关系甚密,我若是死于土门关,夏公子不会保持缄默。当然,先生若是把夏公子也一并解决,也就省事了。”
“你以为我会连夏辞西也杀了,让更多的人把矛头指向我吗?”管易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