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烛火摇曳,将熄未熄,衬得他的身影伟大挺拔。
他把王赞叫进来,“你跟了本王多久?”
王赞一怔,想了一下,“属下兴武十三年入的镇西军,三年前升任王府侍卫副统领。”
“兴武十三年……”杜恪辰陷入回忆,“那是狼口关一役之后入的伍。那时伤亡惨重,不得不征招青壮年入伍,有许多未满十四岁的少年也被招了进来。想来,你便是那时吧?”
王赞不好意思地垂眸,“属下只差三个月便满十四。”
“八年了,纵使在狼口关之后,镇西军接连取胜,可那一战的惨重经历始终横亘在每一位镇西军将士的心头。本王问你,若是有人下令让你杀了钱侧妃,你当如何?”
“这……”王赞迟疑,“王爷命属下保护钱侧妃,属下自当以王爷之命是从。”
“倘若是本王让你杀她呢?”
王赞又是一怔,“这是王爷您亲自下的命令吗?”
杜恪辰神情微松,“本王只是说说而已,你无须紧张。”
王赞仍是不敢松懈。
“以后你跟着本王。”杜恪辰拍拍他的肩膀,“去备马,随本王去一趟大营。”
王赞见天色已晚,“王爷宿夜未眠,明日再去也不迟。”
“备马,再不去怕就晚了。”
如杜恪辰所料,他赶到大营时,确实已经晚了。昨日接到他调兵信符的骁骑营副统领汪真,在一刻钟前自刎身亡,留下遗书承担刺杀钱若水的一切罪责。在他的遗书中称,并非有人执厉王的调兵信符下令除去钱若水,而是他为报父兄在狼口关一役惨死的仇,谎称厉王有令,调派死士前往铲除钱若水。因前一日钱若水出府,他找到了机会,命人在王府门前埋伏,一旦钱若水出府便立即剿杀。可他等了两日一夜,派出去的死士仍就没有回来,王爷却在这个时候更换了信符。他知道事迹败露,只能一死。
杜恪辰突然想起,午后清理结束后,他一直被琐事缠身,无暇查看书案底层的信符是否回归原位。
“回府。”他当机立断,调转方向,迎着漫天的风尘,一骑绝尘。
而当他回到府中,被告知打扫他书房的侍婢琴华,在房中自缢身亡。经查实,琴华与汪真是亲兄妹。自狼口关战败后,汪真独自抚养妹妹长大,二人相依为命,曾立誓要杀掉钱忠英,为父兄报仇。无奈这五年来,杜恪辰避居西北,远离朝堂。没想到,皇上竟然把钱忠英的女儿赐给杜恪辰。二人又看到了希望,琴华偷信符让汪真调兵,没能除去钱若水。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