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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我无奈的咒骂,此时的我竟如此的理智。
闭上眼,心中想的竟然是佩服我自己,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长篇累牍的说上这么一大段!明知道疯子是不可理喻的,我却仍然沾沾自喜,将一个男人逼疯,也算得上是我的口才不错啊!死就死吧!反正房莫也快要死了!到地府做一对鬼夫妻,在阎王殿内蹭吃蹭喝,还乐得逍遥。
记忆,像打开猛闸的洪水一般涌来,我带着浅笑回味着,一阵温润腥稠的液体从头顶躺下,滑过我的面颊,暖暖的,有点腥。
预感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我知道,我得救了。
睁开眼,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有多久没有见过这张脸了?我回忆,很久了吧?!他长大了,不再青涩,浅青色的胡渣有着很久未刮的痕迹,眯着眼,这男人还是一贯的女人相,唇红齿白,无端端糟蹋了一双鹰隼般锐利的黑眸。
“谢谢。”我浅浅的开口,唇角勾起,没想到,这再见面的感觉竟会是这样的生疏。
“不用,救你的不是我!”男子淡淡的收起刺在高季兴眉心的剑稍,血痕飞溅在他藏青色的麻布素衣上,如盛开的腊梅。
我抬头,一根拇指粗细的金箭横透高季兴的喉间,红颜的箭羽使用罕见的野鸡翎,金箭透过喉间两掌距离,不偏不倚,正中大动脉。
——好精湛的箭术、好强的腕力、好大的手笔。
我讶然的站起,远方,一身黑色绸衫。
风吹散了男子冰冷的笑容,展眼,驱散了寒冬的刺骨,正如同那花前月下的桃花美男,铭刻心间。
“好久不见。”
我苦笑,这两个男人竟然会同一时间出现。曾几何时,我苦苦的在两人之间抉择,只是现在,时间终究还是冲淡了一切!剩下的,是淡淡的疏离。
“不准备跟我道谢?!”路梏收起手中的弓,浅笑着走过来。
我的视线却被他身后的那把大的夸张的弓身吸引。弓身是用上等江西竹制,弓身缠着上等鳔皮,周身泛出浅浅的红色,古朴而沉重。能拉开这样一张弓箭的人,腕力何止千钧,再加上那箭壶中的金箭……,我竟不知道,路梏还有这样的本事?!
“惊魂未定,你就不让我平定一下忐忑的心情?!”我浅笑,垂下头,笑意慢慢淡去。
“你有吃惊吗?!我方才明明就看见你在笑的,还以为你是知道我要来救你一样!嗯?!你能解释一下,一个人明明要死了,为什么还会笑的这样的……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路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