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这隔壁小杨家的留洋亲戚的模样,是牛一样的眼睛呢,还是猪一样的嘴巴,他得长得多么惊世骇俗,才能让老太太甘愿直接把他请到家里去,到后来觉得没意思,又对着电梯的门捋了捋头发,堆了堆脸上不多的笑容,上前在自个儿家的门铃上使劲按了下去。
开门的是个好久不见熟人,那人盯着李夏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身后响起老太太的问话“是不是蛋儿回来啦”,他才低声问候了一句“李夏,好久不见”。
李夏看着眼前的人,撇嘴叹了口气,说了句挺矫情的话“刘枭,咱们还真不如不见”。那头刘枭听了李夏的话也没觉得生气,勾嘴笑了一声,侧了个身子示意她进屋。方丽子这会儿刚从厨房里出来,拿着碗汤,看李夏回来抿嘴一乐,把碗放在桌上走过来说“尚余遗孽艰难甚啊”。李夏恹恹地看她一眼,没有回答。这话是好些年前,她和刘枭几个人还在四中上学的时候,偶尔闯了祸互相留下的暗语,那时说来随意的话,如今听来也不知为什么,竟多了几分五味杂陈的意蕴。
在大多数人眼里,四中这个地方,有些遥不可及,有些高深莫测,毕竟它有全市最好的人才储备,最充沛的教师资源,以及高得吓人的录取分数线。但在李夏眼里,四中不过就是一张孕育国家级变态的巨型温床。像是零三年的虐待式杀人案,前些年出来的连环枪击凶手,都是贴着四中出品的标签而横行于世的。李夏当年成绩不好,初中被李贞走着关系进去,也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得到心灵的洗涤,倒是碰见了丽子、二胖这一班臭味相投的兄弟姐妹,当然,还有刘枭这么个变数。
李夏自诩对刘枭这个人看得不算太清,而事实上,她的确也是如此。她有时觉得,刘枭其实是个挺死心眼的人。按理说,爹有钱,娘有权,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但他却每天坚持垮着一张谁都欠他二百五的脸。五官长得挺入眼,却整日里阴气沉沉,感觉你要赞助他一块板砖,他能拿来报复社会似的。
按理说,这种人是该挺招人厌恶的。但刘枭也不,他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角落里,不欺负同学,不辱骂老师,成绩好,却也不是那么傲慢。你不去招惹他,他一般也不跟你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儿来。
李夏早年不懂柴米油盐贵,拿着她娘在深圳赚的钱四处请客,老太太呢只有她这么一个孙女也就惯着她,让她养成了个挥霍的习惯,走哪儿屁股后头都有一队人跟着。
初二那会儿,李夏被一群哥们儿选着当了个班长,见刘枭成绩好,就总想着搭上点关系,主要是为了有事没事能抄抄作业,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