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越来越阴沉,大片的乌云自天际压来,看起来,一场暴雨将至。
屋子的上首,冷天清沉着一张脸,整个人窝在一张椅子里。一个多月以来,兰花的精心照料,再加上周大夫朝九晚五地替他诊治,他的身体总算是有了一点起色,开始有明显好转的迹象。
饶是如此,他的身体依旧十分虚弱。
体内的寒毒,再加上被囚,几年都蜷缩在那阴冷潮湿的地牢里,没人照料,就算再正常的人都会被关出一身的毛病来,屋外天气变了,他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关节开始隐隐作痛。
白长安跪在他面前,目光与他平视,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冷冷的声音,如刀般锋利的目光,冷天清身体虽然虚弱,但是那板起脸教训人的严厉却如同以前一般,分毫不减。
白长安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丝想要争辩之色,只是最终,他还是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低下了头,神情诚恳而又恭敬,“徒儿知错了。”
“为师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成大器者,需得以大局为重,抛弃儿女私情,可是你呢?为师这么多年的教导都被你抛之脑后了是不是?!你都忘记了是不是?!”冷天清见他露出一丝想要争辩之色,不由得更怒,声音也提高了几度。
“徒儿不敢。”白长安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更加诚恳恭敬答道。
这十几年日日夜夜的教导,他怎么敢忘?
“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日后大事已成,你可以娶这天下任何女子为妻,也绝不可能是那平乐公主萧雨薇!”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能改变的,比如国仇家恨,沧衡灭了青要是事实,而他要颠覆沧衡也是事实,就算他们再怎么相爱,白长安与萧雨薇这也只会是一段毫无结果的孽缘。
“师傅……”白长安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
可是没等到他说出口,就被冷天清打断了,“想想你惨死的父王母妃以及千千万万的青要子民吧,你就知道,人活着,不能只为自己而活,更何况是你。”
冷天清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一丝悲戚之色,语气也一下子放缓了,“若你真的要怪,就怪你为什么要生于皇家吧,每个人生活在这世上,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都有自己的担当,但是就算再苦再累再不乐意,也不得不去承担。”
白长安垂下了眼眸,因为他知道冷天清说得是对的,他更知道冷天清活得比他更苦,若不是为了那一份责任,那一份担当,冷天清又何苦苟延残喘,拖着一条残命至如今